“你为什么……要在出差之前、急急忙忙地筹备这些啊?”
他却一本正经反问起来。
“尽孝不行么?我都已经是合法的孙女婿了,给老爷子尽点孝心,这你还要质疑我?我冤不冤啊……”
“……可是……”
“只要你同意,就把票留在家里,我会跟他讲,让他明天回家拿上票和行李,什么都不用管,直接出发就可以,我都安排好了。”
话是这么说,尽孝这件事好似也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她就是觉得有哪里奇奇怪怪的。
不过终究还是客观回答。
“既然是这样,那你直接跟他讲吧,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剩下的差价我来补就好了,总不能什么都是你付。”
成辛以噗嗤一乐,突然学起小奶娃商子罕的大舌头腔调,慢悠悠开口。
“脑~公的钱,不就是脑~婆的钱么?有区别么?我的脑~婆本儿还没花完呢,你难道就这样狠心剥夺我在咱~外公面前的表现机会?”
她被他逗得捧腹直笑。
他继续摇头晃脑半正经半逗趣地说。
“至于你呢,成太太,你就当帮我个忙,这两天就委屈先在我们的婚房将就着住一下,有哪里住得不舒服,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置办,想怎么改、怎么装,都由你说了算,好不好?”
“为什么呀?”她拄着下巴眯眼望他。
“嗯?”
“为什么一定要我现在就搬过去住?”
成辛以装模作样长长叹了口气。
“方清月,我这两天实在太忙了。但章阿姨上次不是说了么,你家对面802室已经租出去了,但我还没来得及摸清这新租客的底细,这次出差最少也要三天,你一个人早出晚归的,我不放心。而我们的婚房呢,相当于是我之前这些年的大本营,安全得很。你住在那儿,我才能踏踏实实走,不然到了北京查案子,我肯定连觉都睡不着。”
听到这里,她终于确定心中猜测。
“成辛以,你难道是想在你不在我们身边的这几天里,千方百计地……保护我和老爷子的人身安全?”
……
川流车群驶下高架桥,正逢红灯亮起,车子停下,她看到男人的下颌骨微动一瞬,便再次确认自己没料错——
他就是要去查“7·26”那桩连环案的。
即便被禁了权限,也执意要查。
……
但他面色未改,只是微微笑着,轻描淡写随意哼了一声。
“保护你们俩,难道不是我的责任么?”
……
她张了张嘴,但没有再反驳,只在红灯重新转绿之前伸出手,学着他总爱摸她耳朵的样子,也轻轻捏了捏他的柔软耳垂肉和倔强短发,又重新坐直。
——
——
回到城西家中,他熟练停车陪她上楼,她如他所愿简单收拾了些换洗衣物,又原路回到警队附近那套毛坯房,他甚至还像当年第一次带她去出租屋时一样犯了憨憨的毛病,非要严格遵守着新人进婚房的习俗,拦在门口,把她打横抱着进的门。
这幢毛坯屋明显是被他收拾了一番,虽说仍是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多出来的双人大床之外,与她上次来时几无差别,但看上去莫名就是多了好些温暖舒适的预感。
快该出发去机场了。方清月惦记着时间,任他抱进毛坯屋,被他脱掉鞋子,又放到琉璃台面上坐稳,才拉住他。
“你要带的行李收了么?”
“我没什么要带的,该拿的都放在车上了。”
他看了眼表,觉得时间还来得及,便又低下头想吻她。
但被一只小手居间作祟挡住了。
他微张开嘴,吮了吮她的掌心肉,抬眸就见她正湛湛望着他,笑得格外甜,语气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