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未出兵马一万,为邺齐亲军一部,留以守营。
举全营二十万大军倾巢以攻,意在一夜下巍州。
一夜……
她手紧捏着那纸,淡笑。
纵是不知兵事细末,也知以巍州城坚,想要一夜将其攻破何其难也。
尤是,见他并不打算挂甲亲征。
是自大。
还是自负……
纸上字字清楚句句明晰,不像将之令,倒像是专门写与她看地。
字锋力道十足,横竖撇捺笔笔飞硬。
她伸手,轻轻摸过那些字,墨香侵心,字如其人。
心神恍恍中,余光看见他又起身过来。
手中持了张纸,按在她面前,其上才是简令。
“可有要问的?”
他道。
她想了想,拉过那纸,匆匆扫过一眼,拾笔便签。
却未着印。
抬眼看他道:“此令先付与方恺使阅,而后再加玺印。”
他横眸一瞬。
欲言又止。
随即低笑。
到底还是不信他
然帅令如山,纵是方恺不服此策,他亦能让她迫其就服。
只是她既是不肯全然信他,那便随她一回……也无妨。
她见他无话,便封了这纸,传人入帐,让送去方恺帐中,待人领命退去之后才又看他,道:“不是不信你,只是若方恺真心不愿从此策令,纵是逼他出兵,以他的性子还不知会生出何事来。”
两军协从兵分五路,若有一将临时变计,则会全盘皆翻。
他将案上先前写与她看的那叠纸拿起来揉了,看她道:“说到底,还是不信我。”
令自帅出,将自服之;若有违者,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