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晔面无表情拿起文件,起身离开办公室并锁门,将处理好的文件随便递给了自己的助手。
庋池那边有点急:“现在不能来吗?”
“不能。”
孟晔平静地说,“我去看看阿寂。”
雌君看起来皮很痒,他得先过去给这雌虫松松皮。
孟晔是带着火气的,飞行舰从专用通道一路行驶至军部大厦只用了一小会儿。
大致是他战绩可查,飞行舰在南部军事大院中如入无虫之境、无一只虫敢上前阻拦,就那么水灵灵停在了办公楼阿寂所在的楼层窗前。
他从升降梯走下,穿过最近的通道进入阿寂的办公室。
雌虫正接着一个通讯,还开着外放:“上将,我在外面看到您雄主的飞行舰了,那速度气势汹汹、山雨欲来的、像赶着去捉奸,您自求多……”
啪嗒。
阿寂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孟晔,手指一抖按到了挂断键。
“还有虫给你通风报信?”
孟晔表情并不凶,但低气压是实打实的,径直走到阿寂的办公桌后面,躺在他的办公椅里,视线灼灼凝视着对方。
阿寂:“…”
原本就因“行事有点血腥、雄主会不喜欢”
而感到心虚不安,这会雄虫毫无预兆出现在眼前,是因为什么来的不言而喻。
悬着的心终归于死寂。
军雌闭目深呼吸——该来的还是来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尽可能拣轻松的话题来回答孟晔:“他们只是比较八卦。”
“嗯。”
孟晔不感兴趣地点点头,朝阿寂招招手。
那是一个试图叫虫来听耳语的动作。
阿寂听话地倾身过去。
孟晔抬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他左揪揪,右揪揪,再三百六十度回旋揪,把雌虫的耳朵拧得红肿发烫。
阿寂自知瞒着雄主做决定是不对的,始终不发一言,像一个沉默的灰色葫芦。
“我在来找你的路上,一直在反思自己。”
孟晔语气很平静,缓缓松开那可怜的虫耳,将其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缓慢地揉搓。
阿寂就着这个动作,费力地抬头看孟晔。
“阿寂,我平时是不是太放纵你了。”
孟晔神色冷淡,勾着阿寂的一只耳朵,困惑又伤怀,“还是说,你这条在我的心中胜过一切的命,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阿寂瞳仁颤了颤,有点想摇头。
怎么会呢?
他爱雄主,怎么可能会觉得雄主所珍视的东西一文不值呢?
雌虫的眼神含蓄、隐忍,裹挟着密不透风的深情和心疼,在刹那之间直逼虫的心底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