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小城的夜晚弥漫着潮湿的热带气息和某种不安的躁动。
城郊结合部,一栋挂着“瑞达边贸有限公司”
牌子的三层小楼灯火通明。
这里是“天豪集团”
在境内的神经中枢。
顶楼办公室,厚重的防弹玻璃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刘明正烦躁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滚动的不是贸易数据,而是加密的诈骗后台流量监控和资金流水。
他面前的加密卫星电话突然响起特殊频段的嗡鸣。
“豪哥。”
刘明立刻接起,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电话那头传来吴天豪沙哑阴沉的声音,背景隐约有枪声:
“明仔,最近风声紧,国内那帮条子像疯狗,滨海那个‘小丑’更他妈邪门。
连张明远都栽了,你们俩给我把皮绷紧!
所有下线通讯静默,转移备用服务器!
王艳那边‘新货’处理干净点,别留尾巴!”
“明白!
豪哥放心!
系统已经切换影子服务器,IP跳转东南亚。
王姐那边…‘货’今晚就送走,走老河道,万无一失!”
刘明快速汇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张明远被直播处决的消息像瘟疫一样在他们这个圈子蔓延,带来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楼下,仓库区。
铁门紧闭,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汗臭的浑浊气味。
几十个眼神麻木、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被像牲口一样关在铁笼里。
他们是被骗来或绑来的新猪仔。
王艳,此刻叼着烟,正用尖利的指甲戳着一个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的脸颊:
“哭?他妈再哭一声试试?今晚就把你卖到最脏的窑子里去,到了那边,呵呵,保证叫你想死都难。”
女孩吓得死死咬住嘴唇,血丝渗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王艳满意地哼了一声,对旁边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挥手:“时间到了装车,手脚都麻利点,今晚必须过河!”
一辆经过改装、车窗被涂黑的厢式货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仓库后门。
铁笼被粗暴地打开,哭喊和哀求声被拳脚和电击棒的滋滋声粗暴镇压。
年轻人们像货物一样被塞进车厢。
绝望的气息在闷热的空气中凝结。
勐海市老城区,一座废弃多年的水塔顶端。
夜风带着澜沧江的水汽呼啸而过。
陈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锈蚀的钢铁平台上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