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带着一丝困惑和不易察觉的疏离,仿佛在回忆某个尘封在角落、无关紧要的地名。
“有点耳熟…二十多前西南那边的事了吧?好像上过新闻?死了几个还是丢了几个小孩来着?”
应华鱼则微微撇嘴,精致的妆容下掠过一丝嫌恶:“一群网上乱吠的暴民。
什么阿猫阿狗的案子都往审判台上推。
血腥、低俗!”
她对“猩红审判者”
没有敬畏,只有一种精英对底层混乱的鄙夷。
“还清算?法治社会轮得到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逞凶?”
夫妇二人的反应不是恐惧,而是高高在上的漠然和不屑。
他们早已将那段沾满鲜血的原始积累历史彻底封存、漂白。
当年的“竹溪村”
事件,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庞大“商业版图”
中早已翻篇的一页、无数“货物运输单”
中模糊的一行地址代号。
他们忘了。
甚至不觉得自己需要记住。
助理低声提醒:“张董,应总,警方那边可能…会加强关注近期关于拐卖案的调查,也许会有一些例行问询…”
他隐晦地提示潜在风险。
张明远摆了摆手,云淡风轻:“例行问询就配合。
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甚至拿起香槟杯,向不远处相熟的银行行长示意了一下,脸上露出无懈可击的社交微笑。
“至于网上这些宵小?不过是跳梁小丑。
让法务部盯着点,有诋毁名誉的直接起诉。
你下去吧。”
他将平板还给助理,仿佛丢掉一件沾了灰尘的无用物品。
助理欲言又止,最终躬身退下。
他不敢提醒老板,那个“猩红审判者”
每一次预告,都意味着地狱降临。
这一次的目标名单,在论坛的疯狂猜测中已经拉得很长,但没有人包括张明远夫妇自己会将矛头指向自己。
应华鱼甚至饶有兴致地点开另一个界面,对张明远说:“明远,苏富比下个月那幅莫奈的睡莲,我觉得可以…”
滨海市公安局PMR指挥中心。
巨大的屏幕上,“猩红审判者”
那猩红的倒计时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每个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