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弓铮皎彻底无语了。
他很想说怎么没完没了的,想吸两口怎么就那么难,自己又没几个月可活了,不能等自己死透了再去吗?
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但抬头就迎上闻璱饶有兴致,彷佛是故意在试探他底线的目光。
弓铮皎深呼吸一口,故作淡然道:“多久回来?”
微微一顿之后,他又开始卖茶:“我不是想控制你,只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可不可以别让我等太久?”
再等要等成骨灰了。
闻璱对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茶味无动于衷,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目露沉思:“可能需要有一段时间,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忙完。”
他笑意吟吟,一双稍眯的笑眼颇有几分促狭地看着弓铮皎:“不问问我去做什么吗?队长。”
明明过去弓铮皎也是自己小队的队长,早就习惯了被人这样喊。
但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脱队太久,对这个称呼感到陌生,又或许是说话的人格外特别,这两个字竟然让弓铮皎心里漏跳一拍。
这种错乱感在下一刻攀上高峰。
因为闻璱靠得更近了。
他微微俯身,把手指搭在弓铮皎颈边,指尖若有若无地拂过弓铮皎喉结。
肌肤相贴的瞬间,既有命门遭人侵犯的生理性紧张,也有距离太暧昧带来的悸动。
“呼吸。”
闻璱似乎有些无奈,“为什么我总要教你这么简单的事?虽然你是哨兵,但总是屏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会让大脑习惯缺氧的。
难道你想临死前成为一个傻子吗?”
弓铮皎已经眼前发花了。
生理反应作祟——闻璱低下头时,尚有些潮湿的发丝从肩头滑落,垂在弓铮皎耳畔,就像枝条构成的帘幕一样笼住了弓铮皎。
然后,潮湿的向导素就这样扑面而来,把银白色牢笼里的弓铮皎冲得头昏脑涨。
但是,闻璱用的不是自己家的洗发水吗?为什么还是这样让人脑袋发晕。
事到如今,弓铮皎终于无法自欺欺人。
这层遮羞布被揭开,他只能想,一定是过敏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啪”
地一声,闻璱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与此同时,精神力如有实质地冲进弓铮皎的精神图景,给了弓铮皎一记漂亮的俄式大摆拳。
虽然不是共鸣炸弹,但这一拳下去,令人清醒的效果比真实的俄式大摆拳还好。
弓铮皎倒吸一口凉气,甚至幻痛地捂住脸侧,急促地喘了几口。
“热潮期后的激素紊乱,但是,你的情况有些太严重了。”
闻璱蹙眉,神情似乎是认真的。
接着他又在弓铮皎眼前摆了摆手,确定弓铮皎已经找回了视野,才说:“你的状态太不稳定了,真的该调理一下。
不用去医院,我认识个老中医,给你开点中药喝?”
“不、不用。”
弓铮皎有些语无伦次,“不影响。”
意外的是,昙花一现的精神痛过去之后,似乎还有什么残留在弓铮皎的脑袋里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