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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3页）
……
云阶旁的青石上，幼童模样的叶子正捧着半块桂花糕。
她仰头想把最后一口糕递到穆阳嘴边，短胳膊却够不到他垂落的衣摆，只能晃着脚丫哼唧：“阿阳，你蹲下来呀。”
穆阳眼神一柔，顺势屈膝半蹲，指尖温柔拂去她鼻尖的糕屑。
他望着叶子眼底映她的模样，墨色眸子里漾着化不开的暖意，声音放得比林间清风还软：“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语落时，指腹不经意蹭过她软乎乎的脸颊，惹得叶子咯咯笑起来，他眼底的宠溺便又深了几分。
“这一次，你只是叶子，我的……叶子……”
……
“叶子变成了小孩，那些痛苦的回忆，也全都忘了，有穆阳陪着，挺好的。”
沈野跟顾忆肩并肩坐着，看着天边的云霞，相视一笑。
“对了，孩子呢？”
“不知道，玩儿去了吧……”
“你家小鱼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
……
海边。
馄饨呛着水趴在岸边，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他抬眼看见水面泛起细碎的银纹，一条缀着淡蓝鳞片的鱼尾轻晃。
小渔抱着膝盖浮在水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你、你没事吧？”
小渔先开了口，声音像浸了水的银铃：“我刚才在水里，你怎么突然掉下来啦？”
馄饨攥紧湿透的衣袖，耳尖涨得通红，又咳了两声才勉强回：“我看你在水里不动，还以为……以为你溺水了。”
他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泡得发皱的指尖，声音越来越小：“谁知道我刚下去就沉了……”
本想见义勇为的，没想到自己溺水了……太丢人了，这事儿可不能让爹爹跟爸爸知道。
小渔眨了眨眼，尾巴轻轻拍了下水面，溅起的水花落在馄饨手背上。
“溺水？”
他歪着头笑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表情像极了做坏事之前的神涸：“我是人鱼呀，在水里比在岸上还自在呢！
倒是你，刚才在水里扑腾，我拉你上来的时候，你还抓着我尾巴不放呢。”
馄饨猛地抬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慌乱间往后缩了缩：“我、我那是不小心！”
以他的修为，正常情况是不能溺水的。
只不过，他的本体是仙草，本身就有些怕水的，再加上刚才一时心急……
话没说完，就看见小渔皱着小眉头抠下来自己的一个鳞片递给馄饨：“这个送给你，你要是下次再掉水里，我就会来救你！”
馄饨看着那鳞片，又看了眼人鱼少年澄澈的眼睛，紧绷的肩膀悄悄放松，指尖轻轻碰了鳞片，小声道：“谢谢……”
小渔笑得更欢，尾巴在水里划出好看的弧度：“你可以经常来找我玩儿，不过你可别再下水啦，你好像很怕水呢。”
馄饨耳尖微热，轻轻“嗯”
了一声，目光落在小渔泛着蓝光的鳞片上，心里悄悄记下了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一点的人鱼。
一定要学会游泳……下次再来找他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