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无聊地蹭蹭坐垫。
……嘿嘿…还挺舒服的,以后它会能够住在这里吗?突然白捡了一个好喜欢好喜欢的主人,心里美得冒泡泡。
不过片刻后它还是直起身,透过玻璃看出去,望向被层层高墙遮挡的医院中庭方向,黑溜溜的眼珠里居然透出点类人的情绪。
【小金还在里面呢。
】
玻璃上又多了几个梅花印,它在车里打着转找出口,上蹿下跳,翻出了此人不少秘密,坐垫下面奇怪的箱子,后备箱里的…攀缘工具?还有副驾驶踏脚处的衣服和……假发!
哈罗像王者一样四只爪并拢站在唯一还干净的中央扶手箱上,狗狗生威。
出口,没找到!
但他的新主人,好像很厉害。
从车旁路过的人余光瞟过车窗缝隙中的混乱景象时脚步停顿了一下,又迈开步子离开了。
*
入夜,医院的临时解剖室中寂静无声。
暗中值守走廊的人员竟不在原处,一只手出现在窗口,自外将窗户拉开。
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后,来人利落翻入,被搬到墙边的白床映出月光,也给不速之客的轮廓镀上白芒。
解刨室为维持低温白天刻意制冷,此时还残留着微微的寒,空气里的血腥味已经被驱散了,但更多药水的味道涌入鼻腔。
嗒、嗒、嗒。
无菌布盖着两具隆起的身体,来人径直走向钢台。
解剖工作已经完成了,法医的助手将血液和其他内容物拿去送检,前来转移遗体的人还在路上,而解剖的主手本该在门外等待交接,侦查时却未看见人在哪。
能供人趁虚而入的间隙大概也就只有六七分钟。
浅绿的长布被素手从边缘微微掀开。
一个女人。
金色的短头发被规整地梳好拢在耳后,常涂唇彩的嘴唇干白发枯。
看鼻梁的痕迹她本该戴着眼镜的,但这些装饰物早就不见了。
不认识,陌生的。
来者似乎是在原地自己回忆了一番,随后盖回无菌布,走向右边查看另一具遗体。
绿布拉开,另一番遗容显现。
女孩,棕发,尸体发硬时表情也显得更僵了,卷曲的发尾被切得零落,湿润的眼角处像黄褐色羊皮纸。
也不认识。
来人将布盖了回去。
会不会是因为记忆没有“打开”
?如果打开了,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犹豫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半透明的彩片,刚欲展开,走廊突然响起清晰的脚步声。
“笃、笃、笃。”
鞋跟敲击在地面,不疾不徐,一切尽在掌握,听声音是属于护士的制服鞋,但潜入室内的人并没有躲藏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静看着门口。
“叮铃,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