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彼此相撞,锁孔旋转,门被缓缓推开。
月光的斜影自下而上显露女人的身形。
——是白日在中庭差点与降谷零相撞的护士。
她朝室内的人轻轻一笑:“晚上好,库拉索。”
话毕,她纤手抚上颈侧,“刺啦”
一声,人皮面具的碎屑顺着拉扯飞扬在空中,金色的鬓发顺着女人的动作摇晃,她将面具丢到脚边,伸手扯散了盘起头发的皮筋。
柔软的金发在她的五指的梳理下泛动平整的光泽,那张美丽而永不衰老的容颜几乎不可能叫人认错。
“贝尔摩德。”
“嗯哼。”
金发女人施施然绕开脚下连接着冰柜的电线和她丢下的“垃圾”
,指尖擦过不锈钢台,然后来到库拉索面前。
“你好像并不意外我在?”
“法医不在门口,巡逻的人不见了,窗户没锁。
我只是猜不出具体是谁在这。”
库拉索的眼神冰冷而无感情,或许没有记忆作支撑,她也没什么好作反应的了。
“好吧,好吧。
但你不该出现在这儿的,这是我的任务,我记得组织要人监督你的,那人呢?”
“谁知道。
我不喜欢被人监视。”
“哼~难怪组织要我做你的新监督人,当然,是在这次任务完成后。
既然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那——”
她的鼻尖凑近了些,“你有看出什么吗?比如这里躺着的两个有没有你认识的?”
“没有。”
“真的没有?”
库拉索看着女人神秘莫测的眼,看不清她是在故意试探,还是隐隐暗示,她只好摇头说真话,重复道:“没有。”
“这样啊——”
贝尔摩德挑开绿布,指缘在茱蒂·斯泰林的脸庞边缘划过,那皮肤苍白而松弛,真是令人不适。
“你要带走他们?”
库拉索的眉头皱了皱,她不动声色,将打开记忆的五色卡牌放回了口袋内。
贝尔摩德毫不避讳潜入时会留下痕迹,又直接伸手触摸死者,其意图很明显了。
“是啊,这就是我的任务。
那你呢,跑到医院里来是为了什么?”
库拉索抱起手臂,看着她掀开整块绿布开始检查遗体上有没有出现什么不该有的设备,冷声回答:“无可奉告。”
“哎呀,这样我会很难办的,怎么说你也是不经允许跑到了我的地盘,这要我怎么跟上面解释,替你隐瞒吗?难道你真的做了什么不该有的事?”
静谧的室内一时只有贝尔摩德移动时鞋跟轻叩的轻响,还有制冷仪器细微嗡鸣的声音,半晌,库拉索才叹了口气,她实在、实在是很不想…。。。跟这种每字每句都藏有深意的人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