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子弹却一发都打不出来。
宾加夸张地笑着欺身而上,那枪就是他夺过来后故意甩到这老鼠面前的,在慌乱的人身上制造破绽是这么轻易,拳风这次稳稳当当地打在诸伏景光的脸颊上,男人顿时吃痛后退几步,脚步还未站稳时又是一脚砸在他的小腹上。
口腔里的铁锈味直冲头顶,诸伏景光摇晃着脑袋让自己在剧痛中回过神来,蓝色的眼睛依旧在黑夜里亮的惊人,他想得很清楚。
要打,必须打下去,要想出去就必须拖到增援到,即使身体已经在强弩之末,即使现在力量悬殊。
他不能转身逃跑,他哥哥还在这里。
这里太黑了。
他单手撑墙短暂缓冲,然后借力冲上了楼梯。
九层就是天台,那里至少有月光。
“啧,又跑。”
宾加甩甩手,活动着脖颈跟上,在他离开后,八层的地面上有一方角落散出荧荧的光,那来自诸伏高明的手机。
宾加上到顶楼后,诸伏景光正站在左半场看着天上悬挂的月。
他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眼神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地方。。。。。。好熟悉。
天台、追捕、每一次起伏都带着血腥味的呼吸。
他抚摸上自己跳动的心脏。
从他的神情上根本看不出他正艰难地支撑着,黑色单衣在风里飘动,多处已经被擦破了,露出里面或光洁、或留着疤痕的肌肉。
留的那一圈胡子真是跟他挺不搭的,有时候宾加会这么想。
这场战斗的胜负看起来太清晰了,如果有庄家来这里唤人下注,他会赔的底裤都不剩。
真没意思。
几个字在舌尖打转,他还是摆出认真的架势。
即使是老鼠也是对手,任何时候的得意忘形、大意疏漏都会让局势颠覆——虽然他现在还有人兜底就是了。
一个聪明、谨慎。。。。。。又像疯狗一样的对手。
诸伏景光压低身子,准备迎击攻势。
真是看起来,毫无胜算。
他自嘲般勾了勾嘴角。
但只要能拖到兄长等来增援就没关系。
长官他们从那边的战场收兵派人应该需要时间,但不会很久的,如果拿命来填。。。。。。就更算得上简单了。
保持守势,减少受伤。
他轻吐出一口气,再睁眼时,宾加已经快步袭来。
夜风呼啸,天台边缘锈蚀的铁丝网在风中震颤,发出细碎的嗡鸣。
金发脏辫男人身形高大,三两步就带着拳风袭来,他向右闪躲,拳头擦过他的鬓发,仿佛被剐蹭到的发丝都灼热到作痛。
宾加无论是反应还是体力都比他充裕的多,自己的反击还未成型,宾加的右腿便已成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