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香榭丽舍再回头,金发青年已经睡着了。
他睡得不算安稳,但很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风声烈烈中,站在楼顶的人俯视着流光大厦周围的人群和某远去的车辆,压低帽檐,勾起了一个微笑。
*
晴空方好,夏景入深。
知了开始吭哧吭哧地向上攀援,马上就要开始发出烦人的尖啸。
降谷零与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两人约在一家街角的家庭餐厅,下午少有人来,窗外的绿荫沙沙响动,温柔的日光从缝隙中漏进来,打出一片细碎的光斑。
流光大厦结束不过短短三天,整个东京市民的生活节奏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谢谢。”
卷毛警察戴上了新墨镜,接过店长小姐端来的咖啡道了声谢。
他的旧墨镜在大厦里早摔烂了,后来冬月泽上送了他副新的,是说什么对前辈态度不好十分抱歉。
松田阵平是不太在乎那些,他最后抱着炸弹上顶楼最后能活下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人没事就好。
而旁边的萩原研二半眯着眼有点怕怕地看着对面的降谷零,小小声重复:“真的,你去医院一趟吧,感觉小降谷的脑袋已经坏掉了。”
“。。。。。。不就是问你当时浅井别墅是怎么一回事吗?”
没问你怎么还活着已经算委婉了。
降谷零吸了一口冰沙,没有移开视线。
他们两个和冬月泽上一样,身体状况确认没问题之后就被送上了份保密协议,他们需要对降谷零的公安身份封口,当然,以坐在这里的三个人是关系挺好的朋友为前提,这封保密协议签署过后就成了他们至少可以交流一些信息的保证书。
“当年的新闻也还在啊,里面讲的挺清楚的,#招笑炸弹犯被双双举报,热心市民永远的神,那个奇葩标题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萩原研二是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在纠结几年前的事。
降谷零当然是自己真的去查过了,完全感到不可思议才想着再把两个人约出来看看,他可以对天发誓自己的记忆从来没有出现缺漏或遭遇篡改,所以这个变了形的鬼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是过来的时候被迷惑太多昏了头,没发现萩原还活着?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那你有些地方确实很奇怪啊,当时流光大厦第二次爆炸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做口型对你说‘假货’,你乱笑什么?”
“假货,什么假货?”
萩原研二大惊失色,“你当时说的难道不是‘勇敢者’吗?!
我以为你在夸我,我动作这么快的把嫌疑人也安全带到角落去了难道不值得一句夸赞吗?!
虽然从你嘴里说出来是很奇怪啦!”
降谷零恶狠狠重击了桌子,咬牙切齿。
にせ物(假货)和いさもの(勇敢者)发音相似,更别说他们当时在爆炸后跟聋了差不多。
“谁允许你玩谐音梗的?!”
就因为这东西他在那里猜半天?
“这也要赖我啊!”
萩原研二窦娥冤。
“好了好了,反正就是因为你那边一些事情对萩原的状况产生了误解呗。”
松田阵平懒洋洋地用勺子搅拌咖啡,开解两个人的误会。
“假货”
什么的,估计是降谷那边才会出现的像恐怖故事一样的犯罪行为吧。
金发青年勉强点头应下,虽然有些细节他还是觉得可疑,但坐在他对面的这家伙确确实实是他认识的那个萩原,他在流光大厦就有这种感觉了。
“好吧,那就当是我误会了。
话说。。。。。。好像这回事的还跟一个叫‘西园寺谷平’的人有关系?”
“啊,你这都知道啊。”
松田阵平有些讶异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