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问说不定会被批一顿吧,但上面还算注重卧底的心理健康,不会说太狠的。
他心里思量着,脚步已经踏上楼顶,高天的风吹起他的衣摆,他把贝斯包取下放在地上,一只展翅的白鸟轻巧掠过头顶,青年手上利落地拉开琴包拉链,来福枪静静躺在夹层中,枪口反出一瞬光泽。
“虽然说我们的任务是远处监控交易环节,但你就这样一直跟着我真的好吗?”
诸伏景光随意地向身后问道,语气倒没有指摘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询问。
“啊。。。。。。我是关系户嘛,其实就是跟着代号成员混一下,涨涨经验。。。。。。”
川耀延终于收起手机抬起头,食指在脸颊上挠了挠,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啊,那我还挺羡慕的,毕竟我这种后天进入组织的人什么都得凭自己拼啊。”
诸伏景光将枪支组装好,开始检查目镜的清晰度,川耀延在他旁边盘腿坐下,两人竟就这么聊了起来。
“其实没什么好的,我这种人的路已经被定好了啦,我在初中学品德课的时候可没想到那上面的内容是我必须抵制的漂亮话。”
川耀延平常看起来年轻又莽撞,撒起谎来倒是面不改色。
诸伏景光闻言看了他一眼,回道:
“哪有人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没人知道下一个路口长什么样。”
“嗯,是啊。
哦对,我听说过的!
你是因为犯了罪被警方通缉,没办法才加入组织来寻生计的对吧。”
“嗯。”
诸伏景光点点头。
身为卧底,他自然有伪装的身份和虚假的经历,一切都得为卧底事业提前清除阻碍,避免不必要的猜疑。
从“苏格兰”
的角度看,既然川耀延自曝是组织内部成员的相关人,听说一些其他成员的事也是正常的,没必要因为这事主动给对方摆脸色拉开距离。
“那我还挺好奇的,你犯了什么事?你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嗯。。。。。。除了胡子?”
“留胡子是我的个人审美,至于犯了什么事。。。。。。”
苏格兰冷笑一声,“一群地痞流氓进了我的家偷了我的东西,我去拿回来有问题吗?手段激进了点而已。”
“哇。。。。。。”
川耀延偷偷凑过来,看了看周围后神神秘秘问:“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十年以上。”
那严重程度就远高于恶意伤人了,川耀延面上不着痕迹地缩了缩,心里倒是盘算着。
苏格兰在组织里属于是表面温和,包容度比正常成员高上一截的人,但根据侧写,他实际心防极高,对事冷淡,边界感强。
与他进入组织前的罪行相对应,是很相符的。
地痞流氓的偷窃不至于让正常人对其痛下杀手,但与苏格兰这个具体的人联系起来,或许他们是屡次挑衅,最后触犯了他的底线,一向温和的人忍无可忍触底反弹后彻底抛开道德准线,呈现出的结果就会是这样。
嘶。。。。。。检查不出来啊,感觉包装得很完美。
川耀延摸着下巴摇头,看着苏格兰开始校准自己的腕表。
“苏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