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这个函授大学,等过几个月直接参加高考不是更好。
陈凡先说了声“谢谢”,随即转头对着那人说道,“就我一个。
”
那人请陈凡和姜甜甜到长条椅上坐下,自己到单人椅上坐着,问道,“是只有你考试,还是伱们一起?”
不过他也不是不懂事的愣头青,脸上始终保持春风和煦,认认真真地陪着两位老师聊天,回答他们的一个个问题。
转眼就是一个多小时。
郭老师端着自己的茶缸子喝了口水,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我也是学文学出身的,看过你的文章之后,就感觉里面有些东西很不一样。
比如对人物个性的刻画,有时候只有寥寥几笔,却格外传神,而且通过一些细节上的描述,很容易就能让读者明白他这种性格的由来,甚至能够通过对他的了解,猜测到后文中,遇到某件事的时候,他会怎样去处理。
还有……”
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段之后,郭老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转头看向陈凡,不解地问道,“陈作家,你的文学素养功底非常深厚,好些大学生都不如你,怎么会想到来报名参加函授大学呢?”
陈凡再次纠正郭老师的叫法,故作汗颜地说道,“郭老师,您就别叫我什么作家了,叫我小陈就行。
”
随即继续解释道,“其实我也并不像您说的那样,什么文学素养功底很深,我现在学的一点点知识,都是自己看书学来的,根本不成系统,对于有些逻辑方面的东西还是没有搞太懂。
另外,根据我在生产队的生活实际情况,结合文学的创作概念、最重要的是李先生对文学创作的指示,我觉得,如果说生活是文学创作的土壤、以群众为核心是高高悬空的太阳,那系统性的文学理论就是浇灌文学花朵的肥料。
土壤和阳光不可或缺,但是没有肥料的浇灌,文学之花也不能茁壮成长。
本来之前我还搜集了一些大学的教材,想通过自学,来丰富自己的理论知识。
但是在前些天,无意中得知江南大学已经恢复了函授办学,而且在我们云湖地区就有函授点,所以才想过来试一试。
若是能够得到江南大学的老师们的指点,那将是我毕生的荣幸。
”
听完陈凡的话,郭老师转身对着何老师说道,“看来我们的工作还是没有做到位,有很多想进步的基层群众不知道有我们函授点的存在,否则的话,也不会让陈作家这样的大才为难了。
”
他倒是没有提起“推荐名额”的事。
教育系统内早就传遍了,就在本月初的时候,查教授就当着副总的面,痛斥当前招生制度的四个弊端,其中第二条便是“卡了工农子弟上大学”。
由此可见,现在的推荐名额都被哪些人拿走,陈凡虽然名气不小,可说到底也只是生产队的一名统筹工,怎么可能拿得到推荐名额。
陈凡嘴角微抽,心里默默念叨,你能不叫陈作家么?
总感觉好作。
这时郭老师转过身来,对着陈凡说道,“以你的学识,通过我们的招生考试肯定没有问题,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犹豫。
陈凡看了看他,再看看何老师,不解地问道,“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啊,不是。
”
郭老师满脸严肃地摆摆手,对着何老师打了个手势,“老何,把门关上。
”
随即起身对着陈凡招招手,“你跟我进来说。
”
陈凡站起身,转头看了一眼姜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