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心里都藏着很多阴暗又难以启齿的秘密,她怎么可以厚着脸皮去质问余淮?
况且,婚姻走到现在,她似乎没了那个和余淮处在感情甜蜜阶段里才有的理所当然的质问底气和勇气了。
“现在知道也不晚!”
瞥了眼林晏殊,余淮云淡风轻解释道:“小时候到高中一直有专门跟钢琴老师系统的学过,只不过很少在外人面前弹而已!”
似乎是一眼就看透了林晏殊当前的所思所想般,余淮凝视着林晏殊温声说道:
“没有什么其他瞒着你的事情!事实上,会弹钢琴不过是生活里一件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所以觉得不值当说而已。”
“关于我身上其他的一切,我不是都坦坦白白告诉过你了么?”
林晏殊一时语塞了。
在她面前,余淮的确是一如既往的坦白。
反倒是她,甚至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当着他的面坦白说出来。
婚后这些年她和余淮曾肌肤相亲过很多次,可两人心里似乎始终隔着一层薄膜,没法拆除,也不能戳破!
那是她在世上、在余淮面前仅存的最后的一点羞耻心和自尊心了!
她无法容忍自己在心爱的余淮心里留下心理阴暗又狠戾的瑕疵一面。
天色尚早,离睡觉休息时间也还早,在余淮率先起身去了茶室后,林晏殊也跟着走了进去。
泡好茶,给林晏殊倒了杯后,余淮啜了口茶看着对面坐着的林晏殊温声开口:
“如果你想见儿子又不想去我爸妈家的话,我等下让杨程去接刘姨和慕淮回来好了。”
“不用了。”
“我明天早上自己会过去玫瑰园看儿子的。”林晏殊柔声说道:
“我知道他爷爷奶奶很舍不得孙子,就让慕淮在那边多陪伴陪伴他们吧!”
余淮嗯了一声后轻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海?”
林晏殊想了下说:“原计划是初六。因为年后我需要尽快进组开机。还要抽空对接那部找上门的新民国大剧。”
林晏殊诧异看着余淮:“怎么了?”
余淮犹豫了下抿了抿唇开口:“离婚冷静期已经过了,杨律师说我们过几天可以去拿证了。”
林晏殊闻言,拿着杯盏的手颤了下。
终于还是到了她和余淮不得不站出来面对的时候了。
有些事情即使心里再想躲避,不想面对,终究有要将它必须摆上桌面后双方来个开诚布公面谈的那一幕。
视线落在林晏殊的手上,余淮眉宇敛起看着林晏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初六就走的话,我们可能就没那么快去拿证。”
“如果你不是很赶时间急着去京海或云南拍戏的话,我们可以再等几天,等到年后民政局正式上班那天再去。”
林晏殊顿时面露纠结。
对啊!她竟然把这件事忽略了!
看样子,余淮似乎从杨律师那里提前已经了解过离婚方面的具体程序了。
心里黯然失落下,林晏殊将茶盏轻轻放在了茶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