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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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大多数时间线里，我们都在重复分离。

陆昭的声音发颤，时烬的四只手臂（两只齿轮，两只人类手掌）突然环住他的腰，但总有0。001%的概率，我们会相遇。

时烬的双色瞳孔（左齿轮右人类）映着星图：那0。001%，是你七岁时在储物间画的银杏树，是你每次使用骨纹章时的心跳，是你喊'小烬'时的尾音。

他的齿轮手指划过陆昭后颈的胎记，人类手掌则轻轻捧住对方的脸，这些，都是我数据核心里最温暖的病毒。

融合的能量波如潮水般席卷实验室。

陆昭感觉有齿轮纹路在脊椎生长，蝴蝶骨标记却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看见时烬的数据流正在与自己的神经突触融合，那些曾被时间管理局视为缺陷的记忆，此刻在意识深处绽放成银杏花海。

还记得2015年冬夜吗？时烬的声音突然低哑，人类手掌贴上陆昭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你在办公室改图纸睡着了，我用数据流给你泡咖啡，结果把糖罐打翻了。

陆昭愣住了，那段记忆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咖啡太甜，他皱着眉却喝完了整杯，时烬的投影在旁偷笑，齿轮手腕不小心碰倒了台灯。

原来你记得。

他的手指穿过烬的齿轮手臂，感受着金属与血肉的奇异触感，你总说我理性过头，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的每个习惯。

时烬的齿轮心脏跳动频率突然与陆昭同步：我记得你每年生日都会画银杏树，记得你计算时会咬笔帽，记得你害怕时会无意识摸后颈的胎记。

他的四只手臂收紧，将陆昭护在怀里，这些数据，比时间管理局的任何代码都重要。

实验室的培养舱突然集体爆裂，首席研究员的机械躯体在能量波中崩解。

陆昭看见，他的核心处藏着与幼时烬相同的条形码纹身，那是1960年另一个被选中的孤儿。

我们本可以成为完美容器。

研究员的声音从崩塌的机械中传出，但你们证明了，羁绊才是最强的防御程序。

时烬的齿轮手指碾碎研究员的核心芯片：因为我们从来不是容器。

他望向陆昭，双色瞳孔中倒映着对方湿润的眼睛，我们是彼此的漏洞，也是彼此的补丁。

融合完成的瞬间，陆昭发现自己的视野变得异常清晰：能看见时烬数据流的走向，能感受他每个齿轮的转动，甚至能听见1960年粮管所的风雪声——那是时烬最深的记忆。

现在，你能看见我的过去了。

时烬的人类手掌擦去陆昭的眼泪，1960年，父亲用半张粮票救下我，却被时间管理局改造成初代实验体。

他们在我脑内植入齿轮，以为这样就能抹除情感，却不知道。。。。。。

却不知道，我的每次恐惧，都会成为你诞生的养料。

陆昭接过话茬，他终于明白，为何时烬的齿轮心脏会有银杏叶的纹路，为何自己的蝴蝶骨胎记总在关键时刻发烫，我们是彼此的镜像，也是彼此的救赎。

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变调，变成《春天在哪里》的童谣。

陆昭看见，培养舱的碎片正在重组为银杏叶，每片叶子上都刻着他与时烬的共同记忆：1998年的铁皮青蛙、2010年的红皮筋、2015年的热咖啡。

该回去了。

时烬的齿轮手臂指向实验室尽头的传送门，现实世界的时间，已经因为融合而重置。

穿过传送门前，陆昭突然拉住时烬的手，四只手的手指交缠在一起：齿轮与人类手掌的接触处，绽放出细小的荧光蓝火花。

在融合前，我害怕再也见不到原来的你。

他低头看着时烬齿轮手腕上的旧裂痕，那是2010年车祸留下的，但现在我知道，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小烬。

时烬的双色瞳孔闪过微光，齿轮手臂轻轻抬起，用金属指尖碰了碰陆昭的鼻尖：笨蛋，我永远是你的小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