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灵顺杆就上,在浴室里开了一个小小的演唱会,李玉珀对里面的声音置若罔闻,回复完微信消息,她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书看了一眼,是一位女诗人的最新诗集。
她知道这八成是秦宝灵的粉丝送给她的,这人爱钱如命,名声不能当饭吃就不要,可在有些时候,偏偏好像要立牌坊一样,坚决不收粉丝大额礼物,一开始收手工艺品,后来还是不行,防不胜防,便只收信。
有的时候粉丝赠一本书,写上给她的留言,她也收。
李玉珀翻开扉页,上面字迹漂亮:宝宝妈咪我们永远爱你,希望你吃得好睡得好,最好多多拍戏,多多出新歌,多多和我们见面,我们每天都想你,每天都爱你——叉叉歪xy。
最缺爱的秦宝灵遇到了最适合自己的职业,李玉珀神情不动,径直翻开下一页,读起里面的诗来。
没过一会儿,一股芬芳香气凑过来,这是双面牡丹的香气,她都数不清秦宝灵用了多少年了,这香水都已经停产了好久,大约是从品牌那儿要来的许多库存。
秦宝灵将书从她手中抽走,嘴唇贴到她的颊边,她知道李玉珀会回应这个小小的预告的。
莫名其妙地,她就是很确定。
比起浴缸里的仓促瞬间,她的脑海陷入了一小段余韵悠长的空白,李玉珀背对着她坐着,整个人好像若无其事,又好像若有所思。
秦宝灵忘记了自己之前在想什么,她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朦朦胧胧地想,她们都不如以往猜得透彼此了。
李玉珀不知道秦宝灵居然升起了如此惆怅的念头,她只是想了想明天的工作安排,随后靠在了丝绸面的靠枕上。
秦宝灵挪上来,枕住她的肩膀:“我过会儿给李玉璋打电话吧。”
李玉珀无可无不可的一点头:“随你。”
这两个字不能使秦宝灵失去兴致,反倒让她觉得更自由。
她难得安安分分地待了一会儿,起身下床,之后端着两玻璃杯冰凉的鲜椰汁过来,连睡袍都不披,一口气喝了半杯,随后站在床前,直接拨通了李玉璋的电话。
李玉璋的声音很不耐烦:“你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秦宝灵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笑吟吟地瞧着李玉珀:“李总呀,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实在是有很着急的急事,再晚一点黄花菜都要凉透了。”
她常年待在京城,一些偏北方的俗语早学的熟极而流。
李玉珀重新拿起诗集,一边翻看,一边听着这位大明星恬不知耻的话术。
“你能有什么急事?”
李玉璋道,“有话就说吧。”
“你猜我现在在哪呢?我在酒店呢!”
秦宝灵语气婉转动人,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你妹妹刚回国是真没地方住呀,连累得我只好住酒店,要不然只能去住公司的休息室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好的房子我得替她要的,要不然我住哪?”
“少给我来这一套。”
李玉璋说,“她脸皮薄,你俩对好口供没有?你大荣府的房子不是当年她给你买的?你让她先住那儿去,皇帝不急太监急。”
“太监不比皇帝急的话,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秦宝灵说,“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管呀,李总,我就想知道我住哪!
我可不想跟着玉珀住酒店了,现在这已经变成了我的事情好不好,不行,你别管了,明天我和你秘书打电话,让她带着我去换锁,我可等不及了,你还大荣府大荣府的,多老的地方了也好意思提!”
李玉珀本来还是个体面人,这次回来和秦宝灵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
李玉璋在餐桌上说得大方,其实内心哪怕是树海和壹号院他一个也不住,就是放着落灰,他也不愿意让李玉珀碰。
“你成主子了?”
李玉璋骂道,“你那身子多金贵,住几天酒店怎么你?别给我秘书打电话,听着了没?专心伺候李玉珀吧!”
他把电话给撂了。
秦宝灵扑哧笑出了声,一口气把剩下的椰汁喝完:“你和他要了?”
“是啊。”
李玉珀道,“事不过三,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