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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老父闪婚201020（第6页）

二弟看父亲这个样子一直很生气，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二弟偶尔会感叹母亲怎么稀里糊涂就和这样一个人过了一辈子，还生了五个孩子。

我懒得理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在我这里，父亲就算一千一万个不好都不要紧，只因为是我的父亲，他有如此牛哄哄下去的特权。

三弟因视网膜脱落还在住院，我按照他的吩咐特意告诉母亲这一年其他人都很好很顺利，只有你三儿子不太顺，让母亲好好保佑他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

11月5日又回家上坟，我为死去的亲人再次感到悲哀。

原先我没太在意过，今天突然算了一下，每年共有五次必须上坟的日子：春节、清明节、农历七月十五、农历十月一、去世周年也就是忌日。

这也大概就算是死者的法定节日了吧？

忘记是迟早的事情，活着的人不可能持续太久的思念。我想假如没有这法定的日子，说不定一年顶多去上坟祭奠一次。

11月14日是周日，按照老父的要求，我和二弟给他迎娶新老伴。老父说必须在天亮之前就接到家。闹得我4点40就起床收拾，说好5点二弟准时来我家门口接我，二弟时间观念很强，我怕他咆哮不敢迟疑。

差几分5点他还没给我电话，我只好给他打电话，这次居然他还没醒，被我从梦中唤醒他迷迷糊糊说马上就到。二弟晚上会他的老同学估计晚上在宾馆休息得很晚，5点一刻二弟电话喊我下楼。我上了二弟的车后，他就开始和我抱怨，没好气地大骂老父出幺蛾子：黑天半夜这哪是接人？简直是接鬼!

二弟就这德行，刀子嘴豆腐心。我一向不和他做对也不和他并列。我无语，全然充耳不闻。

二弟开车很快，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县城，他打电话喊老婆儿子下楼，并喊一个哥们赶快起床，开上新车一同去迎亲。

一切都很顺利，6点天还不太亮的时候，我们把老太太和她的儿子女儿一起接到我家。

老父显得很兴奋，走出家门来迎接，我怀疑他一宿都没睡。家里已经找来帮忙的厨师等，收拾的很有眉目。

这个老伴和老父认识大概不到一个月，也是别人给介绍的。半个月前父亲就喊我们都回家帮他相看这个老伴，老伴一开口就说要1万元加三金。原本我们都想着只要人合适，多花点钱也行，但我们不希望老太太开口就这么大，可能她条件提的低一点我们也会差不多给它花这么多的。火爆的二弟一听三金就觉得这个老太很拜金，不是真正想找个老头做伴。立马就对四弟说赶紧把她送走，这种东西我是不想看的。我也觉得这个老太比之前打发走的那个姨要活泛的多，不是个实在的人。父亲当光棍久了，有些好坏不辨，似乎只要是能每天陪着伺候着他就行，之前他还挑人家老太太，现在不挑了。送走老太后，父亲的失望写在脸上。

不久父亲就打电话告诉我说，他和老太太之后又联系了一下，说好不要三金，最多给她1万2，老太太愿意了。

我听了没说什么，觉得父亲有点没原则，很没意思。这个老太太也很脸皮厚，没自尊。一般人的思维是绝对不会有下文了，当时人家家儿女已经明确表示不同意的情况下，你还搭理这个老头就显得太丢份了。

又过了几天，大概是老太与父亲讨价还价了，实际父亲交给她1万3千元。

我一听这样一个情况，就更加瞧不起这个老太太了。

为几千元和你十分想嫁的老头去挣，这是什么人啊！

父亲真是老昏头了，以他过去的暴脾气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鉴于这样的情形，我什么都没有给这个老太太买。我担心她和老父过不了几天，等她真的和老父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父亲看起来很高兴，随老头去吧。我不想惹他生气，只是提醒他既然花钱把人家娶到家了，你就要表现好点，这样说不定能多陪你几天。

二弟背后大骂归大骂，该干什么他会照样乖乖去干。但大弟就不一样了，上次那个姨已经令他反感到了极限，这次是坚决反对。

半个月前，我也托人帮父亲找了一个全职保姆老太太，陪吃陪喝陪睡，每月讲好500元。到我家之前计划与老太太的儿女和老太太本人签订一份协议。我觉得这样再完美不过，父亲的问题解决了，大弟的后顾之忧没有了，老太太每月都能领到钱，伺候的还有些动力。但老父一听就反对，他的帐和我的算法不一样，他说这样太亏了，一年花多少？五年花多少？十年花多少？二十年又花多少？我说你手里还有几万元，先花着，等没了后我们大家给你花这点钱不算什么，我们主要是担心你娶到家里个老太太生病怎么办？人家的儿女肯定不管了，我们非亲非故谁都不想伺候她，你一个老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能伺候吗？难道你能保证你娶到家的老太太是铁打的？

我这样讲道理，老父还是不悟。

我无语了，近70岁的老父心理年龄很年轻，大概还想着活200年呢。

上次在他找那个姨的时候，我其实给大弟和大弟媳做了一些思想工作，结果事实以失败说话。这次我不好再去帮老父说话了，还是等着这次的事实说话吧。但愿老伴能和老父平安过个三五年，到时候谁能无话可说，即便将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大家为她再效力也会心理平衡一些。

给我最大安慰的是老太太的小儿子，我这人相信第一直觉，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感觉这个30多岁的小伙子人还是比较厚道的。也许他在经济上不能给母亲更优越的生活，但他绝对不会真的不管自己的母亲。

这样想来，就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大弟比我还不如。

老父一年内两次娶亲的行为给我的心理多少造成了一些阴影，父亲对母亲越发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