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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少女的心（第2页）

可随着两人的相处，问题果然还是出现了。

每当和他说话的时候，那些奇怪的知识就会冒出来，她并不想要那样说，可又怕这就是他们那里的风俗，自己故作矜持反而会变得与众不同，只好选一个相对中性的回答。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明显的感觉到许秩开始对她感到厌烦了。

只不过他不想伤害到自己，所以很多时候虽然说话凶凶的，但一直都忍耐着，包容着……

自己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

月雅抬头看着许秩，眼中噙着泪花，脸上有着道不尽的委屈。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喜欢，只是她必须承认，对于这个第一次看见的带着月鹿精灵外观的男性，她心里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就是想待在他身边，想要帮助到他。

“不是说了吗？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听到背后传来的没有安全感的声音，许秩的脚步顿了顿，不过很快就调整回来，继续用轻缓的步伐走着，尽量不弄痛月雅受伤的左腿，眼神也逐渐变得温柔，像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

“我还没跟你说过我以前的经历吧，你想要听吗？”

“嗯~”月雅抽了抽鼻子。

“我出生的城市很混乱，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打仗的声音，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腻在母亲的床上，要她抱着我，哄我。”

“其实我很庆幸，因为我的母亲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她总会对我说，不要只是带着仇恨看待世界，还要多看看世界美好的一面。”

“小鸟吃掉果实，其实也是在传播种子，蜜蜂采集花蜜，同样是在帮助授粉，

如果我只看到其中一面，很容易就会变成极端的善与恶，到时候就会对事物的对错失去判断，因为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有了想要偏向的阵型。”

“只为弱小者鸣不平，却不去考虑他们做过的恶，去为强大者说不公，却又不去考虑别人的苦衷，这些都是不对的。”

“我听的很认真，可是我还是不理解，所以我就问她，

明明我们穷的连窝窝头都要没得吃了，为什么那些阴鬼天天都要过来打我们？而电视里那些住在大城市的人天天大鱼大肉的，阴鬼却从来不管，他们就是欺软怕硬。”

“你知道我的母亲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月雅把脸贴在许秩的后背上，轻轻的摇了摇头，把泪花摇散，温润着男孩的后背。

“她说，其实阴鬼以前也是人类，他们也不想变成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是他们没得选择，如果当年没有他们，临北城早就已经倒了，之所以只来打我们，那是因为他们的家人就在这里，而回家是每一个人刻在心里的记忆。”

“……你觉得她说的对吗？”

“我……不知道……好像是对的，可又有些……怪怪的……”

“没错，我也是那么觉得的，所以我说啊，她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即使她意识到不能有极端的善与恶，可她最终还是偏向善了。”

“说白了点，临北城就是一座被世人遗弃的城市，大城市的人不想为了我们而做出牺牲，阴鬼不想放过近在咫尺的食物，弱肉强食，仅此而已。”

“为行恶找理由，这本身就是另一种恶，所以他们最后都死了，死于自己的善良……”

“那一天我真的很痛苦，我恨这个世界，我恨他们觉得我是小孩就不听我的，我恨其他人类放弃我们，我恨阴鬼阴魂不散……哈……我曾想过要毁灭这个世界，可我又想起母亲对我说过的话，所以那一天，我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许秩，许诺今后的世界，善有所终，恶有所报，这就是我想要立下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