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姐儿醒来说了两句话又睡了过去了,失了那么多血浑身都是冷的,都已经四月份了,床边还放着炭火盆子。
沈临川牵了周宁出来,打了水给他洗手,“没事了。”
“沈临川,我以前待芳姐儿不大好。”
“那我们以后待她好。”
沈临川握着他家夫郎的手,把手上的血迹和香灰洗掉,又让小药童去买上哥儿女娘的衣裳各一身回来。
见周芳姐儿醒了,周宁这才放心了下来,他的手现在都是凉的,“沈临川,我那会儿想,小花和满山怎么办。”
“好了,没事了,这份恩情一会儿会还,就算是咱家倾家荡产也还。”
“好。”
钱家是个大麻烦,这次也不得不走一趟了。
周宁换好了衣裳也过来了,周芳姐儿又睡了过去,小药童没一会儿就端了参汤过来,是沈临川让给他家夫郎熬的,周芳姐儿的药还得一会儿。
“喝点,暖暖身子。”
周宁心神不宁了一下午,这会儿总算是松懈了下来,接过参汤喝了一口就止不住地吐了起来。
沈临川吓到了,“宁哥儿。”
周宁摇了摇头,“没事,许是闻见血腥味想吐。”
沈临川把参汤端了过来,“再喝点。”
周宁端着碗小口抿了下,强压下了那股恶心,又想起他和芳姐儿一身的血,没忍住又给吐了出来,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周大守着周芳姐儿呢,听见动静也看了过来,“宁哥儿,可是吓到了。”
“没有爹。”
沈临川拉了周宁起来,“让大夫看看,许是吓到了,一会儿喝点安神汤。”
周宁说没事,沈临川放心不下,别说他家夫郎被吓到了,就连他心都乱跳了一下午。
大夫正在后院吃饭呢,就喊了小药童给看看,这个是没啥事的,小药童就能给看。
小药童搭上了手,摸了半天脸都皱了起来,皱得沈临川都心都乱了起来,“怎么了?”
小药童摇头,“师父,他的脉象怎么跳跳跳的,我,我摸不出来。”
老大夫放下手上的饭碗过来了,朝着他小药童的头上就是一巴掌,听着声音大但不疼,“来这一年有余了,把脉都说不出一二的,什么叫跳跳跳的!”
小药童噘着嘴不说话了,老大夫搭上了手,“得了,恭喜,喜脉。”
沈临川有些没听清,现在他都还心跳如鼓呢,“什,什么?”
“你这年轻人,喜脉,有孕了,一个月多了,今儿受了惊了,还不好生照料着,这个点了你家夫郎饭都还没吃饭呢。”
老大夫一连说了老长一句话,沈临川这才反应过来,“有,有喜了。”
周宁也发着愣呢,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有孕了?”
沈临川被这骤然砸过来的喜事砸的得发蒙,不由低笑出了声,他对子息这事一向看得开,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他和他家夫郎成亲差不多快五年了,两人没少闹腾,一直没有。
沈临川觉得要有早有了,没有就没有了,他大哥大嫂那边还有虎子和小鱼呢,来了照样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