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这算什么人脉,你可是家属。”程淼啧啧有声,“家属诶!”
喻唯没吭声,低头看着手机里程淼刚发的照片,一张一张存下来。
回去拿箱子,装着中药的袋子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喻唯的名字,还有一袋装着零食水果,助理一手一袋提着交给喻唯,一张嘴就带笑。
“丁总嘱托我在这儿等着,让我务必看着您装进箱子带回去。”
喻唯:……
没煮的中药隔着袋子味道不是很浓重很奇怪,但只看一眼,她的嘴巴味蕾就跟遭受过虐待一样,瞬间回想。
不是很难喝。
是很恐怖。
她愁眉苦脸。
助理一低头,悄声道:“您也可以不拿,丁总其实已经把药方发给阿姨了。”
也就是说她拿不拿意义不大,都不会影响她今晚回去就要喝一碗的事实结果。
“我晚上回去已经很晚了……”
助理笑的很温和,很贴心,还带着大姐姐看妹妹的些微调侃,“听说您要吃药,阿姨今天主动加班。”
还能说什么呢。
喻唯苦着脸把袋子解开,里面分装好的小袋平铺进行李箱,零食水果往程淼背包里塞了一部分,剩下的手提着。
这个城市冬天夜幕降的早,从地下通道上来,等来列车,上去之后等陆陆续续坐满人,窗外就蒙上了一层鸽子灰。
远处的信号塔和高压线如撑起的天际,浓重的夜色往亮着灯的车内铺陈。
车厢里也有刚从体育馆出来的观众,兴奋地跟同行的人说这两天的比赛,声音断断续续,忽高忽低。
程淼寻声抬头张望。
喻唯摸出手机,给丁晴发信息,告诉她已经上车了。
丁晴回了个好。
一同弹出来的还有郁葳刚发来的消息,问她坐上车没,车走了没。
喻唯对着车窗外拍了张照片发给她。
窗还没被墨色涂满,光影昏沉透过窗外的楼房剪影和偶尔亮起的灯,车厢里灯光氤氲,喻唯不太清晰的脸融着窗外昏沉暮色,轮廓隐在一片建筑中若隐若现。
郁葳摩挲着。
“……刚才的占位记住了吗?再来一次。”
排舞老师拍手。
郁葳把手机装回口袋里。
表演滑八点开始,时间赶得很紧,排练主要是记住群舞时自己的位置,其他都是简单动作。
郁葳站在人群最后面,隔一会儿拿手机出来看一眼。
没有新消息,喻唯按灭屏幕,把围巾拉起来遮住眼睛,眼镜已经被她取下来,放在面前的小桌板上。
“有人发排练……”程淼兴致勃勃,说了一半扭头看喻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喻唯拉下围巾,“排练什么?”
“我还以为你睡了。”程淼把手机递过来,“排练今天*晚上的演出啊,有人在现场录视频,不过离得很远画质模糊。”
喻唯把眼镜又戴上,凑过去看程淼手机里的视频,拍摄的人应该在冰场边,镜头没有拉近放大,把冰面上几乎所有运动员都扫了一遍,只在某几个运动员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郁葳在老后面呢,人隔着人,没想到吧,低头玩手机被抓个正着。”
她不怎么跟其他运动员说话,所以离得远,站在人群外,穿着黑色外套双手捧着手机低垂着头,镜头里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