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策被政敌攻击,他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龙天策出征在外,他在后方稳定局势,保障粮草;
龙天策晚年退隐渤海,他也请旨,将晋王的封地,迁到了离渤海最近的幽州,只为能随时照应。
“你啊,”龙天策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这辈子,都被我拖累了。若不是跟着我,你或许能更自由些,或许……”
“没有或许。”夜凌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跟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自由?那是什么?能比得上跟你一起,守住这江山,护住这百姓?能比得上……我们这九十三年的兄弟情?”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像他们年轻时,在战场上背靠背,面对千军万马时的决绝。
龙天策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道疤痕下,依旧清亮的目光,忽然说不出话来。
九十三年的相伴,早已不是“拖累”或“感激”能概括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一种超越血缘的亲情,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生。
渤海暮年:续写新篇章的平静
如今,他们都老了。
龙天策卸任,回到渤海;夜凌也请旨,将幽州的封地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则搬到了渤海王府附近的一座小院里。
没有了朝堂的争斗,没有了战场的厮杀,他们的日子,只剩下最平淡的陪伴。
每日清晨,夜凌会准时来到渤海王府,和龙天策一起,在庭院里散步,看日出,听鸟鸣。
上午,他们会坐在老槐树下,泡一壶茶,下一盘棋。棋艺都不高,却常常为了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像两个孩子。
下午,他们会回忆往事,从少年时的糗事,到青年时的辉煌,再到中年时的挣扎,最后到如今的平静。
傍晚,夜凌会在王府用晚膳,然后踏着夕阳,回到自己的小院。
“昨天,我梦见凉州了,”龙天策轻声说,“梦见我们骑着马,在草原上跑,风把你的红头发吹得像一团火。”
“我也梦见了,”夜凌的嘴角,难得地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梦见你被我挑落佩剑,坐在地上哭,鼻涕都流到嘴里了。”
“你又揭我短!”龙天策笑骂着,拿起一颗棋子,作势要砸他。
夜凌笑着躲开,动作虽慢,却依旧灵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上,跳跃的光斑,像极了他们年轻时眼中闪烁的星光。
新篇终章:相伴的尽头亦是开始
秋意渐浓,渤海湾的风,也带上了凉意。
夜凌的身体,终究还是比龙天策差了些。他开始频繁地咳嗽,走路也需要人搀扶。
但他依旧每天都来王府,哪怕只是坐在竹椅上,静静地看着龙天策在菜园里忙碌,也觉得安心。
“如果……我走在你前面,”一日,夜凌忽然说,声音很轻,“你别难过。九十三年,够了,真的够了。”
龙天策握着他的手,那双手,曾经能轻易举起百斤重的弯刀,如今却连茶杯都快握不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眶却红了。
他知道,夜凌说的是实话。人生七十古来稀,他们能相伴到百岁,已是上天的眷顾。
“我不难过,”龙天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会把我们的故事,讲给我的曾孙听。讲我们怎么认识,怎么在凉州打了一场大胜仗,怎么一起守了一辈子的大唐。”
夜凌笑了,笑得像个孩子:“那你可别把我讲成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年轻时,也是‘貌若妇人’的。”
“忘不了,忘不了,”龙天策也笑了,“你那道疤,配着你的红头发,可是吓退过不少敌人。”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终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们的“新篇章”,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没有波澜壮阔的起伏,只有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平静地相伴,坦然地面对终点。
这篇章,是他们九十三年情谊的延续,是从少年到白头的最终章。但它又不是真正的“终章”,因为他们的故事,会被后人传颂,会被历史铭记,会在那些关于忠诚、关于友谊、关于守护的传说中,获得新的生命。
海风再次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
龙天策看着身边闭目养神的夜凌,轻声道:“夜凌,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还一起……守护这大唐。”
夜凌没有回应,只是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仿佛已经听到了他的话,并且,答应了。
属于他们的故事,在渤海湾的涛声里,在老槐树的绿荫下,续写了最后一段平静而温暖的篇章。而这段篇章,会像一颗种子,在岁月的土壤里,生根发芽,告诉后来者:有一种情谊,能跨越生死,能抵挡岁月,能在历史的长河里,永远闪耀着动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