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惟听见此间动静,找过来时,朝见雪已经跳下来,低头嗅着掉下来的包裹,又被扬起的灰尘刺激得直打喷嚏。
他甩了甩脑袋,用嘴撕扯开包裹。
时间洗礼下,布帛变得易碎,没几下,里面的东西就掉了出来,包括刻着朝见雪名字的玉牌,几个金环,还有用另一团布匹包住的东西。
玉惟蹲下来,捡起玉牌,扬了扬眉:“‘朝见雪’?”
朝见雪眼睛一亮,莫非他还记得自己?
又听玉惟说:“我记得他,算是我的同门,只是……”
他顿了顿,朝见雪急的“嗷”
了一声,差点能口吐人言。
“他死后,栖山真君竟入魔,引发了不小的事端。”
玉惟放回了玉牌。
朝见雪浑身僵了一下,玉惟好似并不关心“朝见雪”
,他站起来,对他说:“走吧,我们回去了。”
朝见雪不死心,又含着那几枚金环甩,试图引起玉惟的注意力。
但玉惟只当他是喜欢玩耍金灿灿的东西,温声道:“这样的东西我那里有很多,回去我给你找,放下吧。”
气煞豹也!
好歹也是师兄弟过,玉惟竟这般冷漠。
朝见雪放开金环,又发泄一般,去咬那块包着东西的破布,可牙齿一撞,硬得他眼泪汪汪。
玉惟这才注意过来,他捡起那东西,展开来,不知为何竟有些发怔。
由于朝见雪在下方,根本看不见那是什么东西,反复跳跃也只看见一个颜色,疑似是块玉。
忽然,他看见玉惟古怪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却不像笑更像在哭,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朝见雪惶恐不安,安静地垂下了尾巴。
只见“当啷”
一声响,那东西掉在地上,玉惟头也不回,折身离开了仙音阁。
他的动作太快,朝见雪怎么想都跟不上。
他走上前,试图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用爪子扒拉开破布,也愣住了。
是一块玉坠子。
他再熟悉不过。
是玉惟随身系着的玉坠,荷样的,挂着银色花穗。
过去的记忆破开迷雾,一切都重合。
朝见雪想起来了,与玉惟初见时,他之所以会盯着他腰间的玉荷坠子不放,正是觉得它熟悉。
原来他也有一个,自小与他的神魂一块安放,只是后来长大,便遗忘在了不知哪个匣子内。
破布上,依稀是一封结缘书。
玉氏与应氏的结缘书,因有术法,上面赫然显示出二人的名字,朝见雪与玉惟——若两心相契,同性则结金玉之好,共证知己之诚;异性则缔琴瑟之约,永结道侣之缘。
谨以同心,共赴前路,不负此情,不渝此约。
是了,当初在梦蝶庄时,应夫人就说起过这一段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