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是个技术活儿。”
李学武泡舒坦了,也泡累了,撑着从浴缸里站起来说道:“这里面有门道可讲呢。”
“嗯,你都是门道。”周亚梅嗔了他一句,手上却不慢,捡了浴巾帮他擦了身上的水,又帮他围了。
“快点穿上浴袍,冻感冒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还行,屋里不冷。”李学武趿拉着拖鞋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就让老大从港城回来吧。”
“别忘了你在京城还有个三舅呢。”周亚梅收拾着卫生间,嘴里却不落下工作上的事。
李学武擦干了身子,换上浴袍,往沙发上一坐,笑着说道:“没忘,也忘不了。”
“你觉得他有问题?”
周亚梅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他问道:“是不是在等港城的消息。”
“不是,没必要。”李学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讲到:“他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港城那些人。”
“我想也是。”周亚梅洗好了手,看着他说道:“要真是他的问题,也不至于伤成那样。”
“跟受伤没有关系。”李学武放下茶杯,讲道:“他受伤是因为他大意了,没用脑子。”
“我和一众兄弟在家给他养媳妇,养孩子,他要是敢在外面坑兄弟,我哪里能容他回来养伤。”
李学武想到港城,大胸弟去了好些天了,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他也很担心。
“等年后吧,让他把伤养好了,也把家里那杆红旗扶稳了,否则出来做事也做不成。”
“费善英一定生气了吧?”
周亚梅主管人事,对回收站系统的所有人都了解,这会儿也是忍不住好笑。“都说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不知道是不是真理。”
“那你是没听过女人变坏就有钱这个真理呢。”李学武瞥了他一眼,道:“有钱跟变不变坏没关系,他从京城出来的时候就是那个玩意儿。”
“我还听说他在钢城有个相好的呢。”周亚梅颇为八卦地讲道:“彪子经常念叨这件事。”
“他们舅甥两个都一个味儿。”李学武扯了扯嘴角,道:“老彪子在京城也有一个苏晴,藕断丝连的,牵扯不清。”
“是在俱乐部工作过的那个大学生?财经大学的?”周亚梅挑眉问道:“就彪子那样的,你说苏晴和麦庆兰相中他哪了?”
“唉,感情上的事啊,最是说不清楚了。”
李学武看了她一眼,问道:“收拾完了吗?收拾完了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快了。”周亚梅应道:“我把面发上,明早给你蒸馒头。”
“费那个劲干啥,啥方便来啥吧,我不挑食。”
李学武真有点困了,眼皮都打架,这会儿声音囔囔地说道:“早晨喝粥就行了。”
“不吃主事,你怎么坚持到中午,这么大个子。”周亚梅嗔了他,道:“要是饿瘦了你,回去京城人家不还得说你在钢城受苦了啊。”
“多大的苦能把我饿瘦了啊。”李学武好笑,道:“别老做面食了,之栋不喜欢吃。”
他来这两天周亚梅顿顿都是面食,就觉得他是从关里来的,一定喜欢吃面。
其实不是,李学武吃面也吃米,倒是付之栋喜欢吃米饭,不喜欢吃面食。
“他今晚吃的米饭。”周亚梅解释了一句,随后又提醒他道:“老大要找对象,老三、老四他们几个你也得想着点,就算不给管,也得关心关心。”
“我真成他们干爹了——”
李学武好笑地抱怨了一句,随后说道:“三舅不是闲着呢嘛,把这事安排给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一上岁数就喜欢给人保媒,正好用着他了。”
“你是一点都累不着啊。”
周亚梅从厨房里好笑地瞪了他,一想起昨晚自己累的大腿都疼,这心里更是觉得好笑。
李学武却是不觉得,抻了抻懒腰讲道:“这叫能者多劳,叶二爷那边也是愿意的。”
“我跟你说个事儿啊。”周亚梅手脚麻利地和着面,语气认真地说道:“于丽来消息问我,是不是把回收站的办公室挪来钢城。”
“嗯?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