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说话,瞪着你。”
付之栋这么说着,又学了他母亲真生气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就抿着小嘴瞪着李学武。
这么学了一下,他自己也觉得可乐,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听着客厅里爷俩的嘀嘀咕咕,还时不时地传出笑声,在厨房的周亚梅也忍不住笑了。
-----------------
“从打听说你要来便天天盼着。”
周亚梅站在儿子的房间门口,看着躺在熟睡了的儿子身边的李学武,轻声解释了一句。
晚饭过后,爷俩还跟吃饭前一样,坐在沙发上呿呿呿地说着什么,周亚梅则是去厨房收拾。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又给李学武放洗澡水,儿子便又是一副舍不得的模样,好像很怕他叔叔借着洗澡的理由从卫生间跳窗逃跑,一去不回似的。
周亚梅想说他两句,可想到从小缺少父爱的他,她又有些舍不得。这边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呢,李学武那边已经招手了。
儿子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笑着跑去了洗澡间,完全没在意她这个母亲的意见。
爷俩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话要聊,完全不给她插话的机会。李学武也是惯着孩子,真当他是小大人似的认真对待。
周亚梅承认自己对孩子的教育有失偏颇,是她太紧张了,也是太在意了,给了孩子不少压力。
只是她也是第一次做母亲,虽然学过很多心理学的理论知识,但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她总会丢失职业素养。
李学武倒是很有耐心,洗澡过后爷俩来到楼上继续聊,就在付之栋的卧室里,俩人挤在一张小床上。
付之栋比其他孩子成熟的更早,去年就不磨着她讲睡前故事了,娘俩都是在楼下看书到时间,各回楼上休息。
只是今天看儿子亲近李学武的样子,以及靠在他身边熟睡的面孔,周亚梅就有些忍不住落泪,心都要化了。
“拉我一下。”李学武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挪被干儿子手压着的胳膊,可这小床实在是太小了,他怕有动静给孩子吵醒了。
周亚梅嘟了嘟嘴唇,故作不满地轻声嗔道:“看你们爷俩这么亲,你就在这睡好了。”
“这醋你都吃?”
李学武拉了她伸过来的手坐起身子,等站起来的时候顺势亲了她一下,笑着问道:“现在不酸了吧?”
“去你的——”周亚梅轻轻推了他,嘴角带着笑意地嗔道:“谁稀罕你似的。”
虽然是这么说着,可拉着李学武的手却舍不得松开,是伸另外一只手关的床头灯。
夜幕之下,星光璀璨,月光朦胧。月色透过窗帘的那一点点余光已经影响不到她的主动,似是黑夜也遮盖住了她的羞红,以及久旱逢甘霖的急切。
李学武被她拉着回到主卧,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就是吹响号角之时,战斗已经开始。
***
“秘书长好,我来接您。”
几乎是一宿没睡,可张恩远依旧神采奕奕,好像焕发青春了一般,站在别墅小院的门口跟个小伙子似的。
李学武打量了他一眼,自己选的秘书看起来可比今天早晨的周亚梅更精神,难道他也经受雨露的浇灌了?
这么说也没毛病,男人只有经过权力的滋润才能长成参天大树,遮风挡雨。
“不用这么麻烦,在车里等我就行。”
李学武从送他出来的周亚梅手里接过公文包,又随手交给了张恩远,淡淡地交代道:“晚上不用等我了,你们先吃吧。”
“好,路上注意安全。”
周亚梅身上还穿着围裙,看不出身材好坏,可从长相到声音,张恩远都能用脚趾头判断这是个大美人。
他是万万不该揣测领导同这位的关系,只低眉顺眼地接过领导手里的公文包,转身往汽车边上等着去了。
从昨天下午廖主任找他谈话,当对方提到新来的冶金厂一把,也是集团的秘书长要用他当秘书时,他的脑子就嗡嗡的。
不是大脑缺氧了,是有种不现实,是虚幻的,好像是一场梦的感觉。
自己是怎么从廖主任办公室里出来的他都不记得了,就更别提随后廖主任又说了些什么。
他回到办公室一直呆呆傻傻地坐着,直到下班铃声响起,徒弟马宝森回来叫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