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问又说:“你我亲如手
足,同为男子,你又比我年长,你算不算我的兄长?”
陈安道无可奈何道:“算。”
“我虽叫李正德一声师父,但识字习武做人都是你教的我,传道受业解惑,你事事都做了,我能不能把你当师父?”
“你若想,我自然不会拒绝。”
“你我患难与共,携手进退,你知我心,我也知你心。”杨心问在被子里依旧能看得清楚,“你我算不算友人,是不是知己?”
陈安道已明了他的意思,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你我为兄弟,为师徒,为好友,为知己,有哪里错了,我们哪样是当不起的,我们本就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杨心问低头亲陈安道的鼻尖,随即又抓住了陈安道的手,十指探进指缝里,紧紧扣住。
“可我尤不知足,我还想与你好,同你结亲,与你亲热。”杨心问蹭着陈安道的肩窝,撒娇道,“若你也是愿意的,我能不能当你的妻?”
第140章 生而为一
陈安道挣脱了他的手。
杨心问只恍惚了一瞬, 随即便感到自己的脸被人用力地夹紧,强硬地往下一带,碰到了两片已变得滚烫的唇瓣。
他自然而然地张嘴, 而陈安道的动作更快,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冲进,将杨心问就要伸出的舌头撞回, 毫无章法地□□起来。
急切而又响亮的水声在被窝里流淌, 疾风骤雨都是外头的事, 与他们无关。
那日的深吻陈安道就学了个形, 没学到意,只晓得胡搅蛮缠。
杨心问本是告诉自己,陈安道这样主动, 他享受即可, 但这水平也太差了,情意绵绵是没有的,倒是弄得两人的舌头有点疼。
他正在想该怎么不伤陈安道的自尊而反客为主,对方却似是察觉了他的走神。
吻技如同剑技, 天才自然不同,而凡人只能靠一招一式, 慢慢积累, 绝没有某天忽然顿悟的可能。
可陈安道一个灵脉不通的人在仙门叱咤风云, 便注定是个不走寻常路的。
他吻得急切, 没有章法, 显然难以重现杨心问那日的水准, 于是他剑走偏锋, 舌尖就在杨心问的尖牙上用力一划, 霎时便流出血来。
杨心问没曾想还有这招。
那口要命的甜味就在他嘴里。
他一瞬便被激红了眼, 一把扣住陈安道的下巴,如撕下自己的皮肉般艰难地抬起头来,怒道:“你干什么,当心我把你的舌头给吞了!”
两人的衣衫都已凌乱不堪,发带也松了。杨心问便见陈安道泼墨般的发淌在榻上,雪白衣领上的颈子往上连着颌骨一片潮红,唇角带血,目光盈盈地含着笑看他。
“你来。”陈安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将杨心问按回了自己怀里,“吞便吞了。”
“我求之不得。”
盆中的炭火烧灼出满室的燥热,在熄灭之前,那藏在黑炭内的红光不会消散。
你我为兄弟,为师徒,为好友,为知己,为夫妻。
不止,当然不止。
我们互为刀俎与鱼肉,凶兽与奔羊。
我们生来便是要被碎尸万段,而后再将模糊血肉捶打在一起,喂食给这天地间的苍生。
我们生而为一。
从崇直门,也就是寻常所说的龙首门踏进宫里,便见朱墙夹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