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头纠缠在一起,成祖不停地变换着虚实相,却总是与其中一方缠在一处。若他有人智,便能知晓先维持一相,待另一相离开,再行变换,便能解开,可这三颗头没有一颗想得到这个,反倒越缠越紧,若那长脖真如常人一般作用,此时光勒都该把他们勒死了。
方才离去的几人,此时也纷纷聚到他们身边,画先生来得最快,已是一个飞扑扎进了蛛网之中,唐凤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尤记得愤愤将唐鸾推到地上,重重踩上一脚,怒道:“废物!”
花儿姐提溜着乌木杖前来,微笑道:“幸不辱命。”
杨心问垂眼看着:“洗干净了没有?”
花儿姐说:“洗了。”
“真洗了?”
牛存的眼睛乱飘,杨心问一声冷笑:“最好是真的。”
“那魔物一时间动弹不得,待明察所的人来了,再想想如何将其除去。”陈安道示意花儿姐将乌木杖扔在地上,矮身用雪洗净,“诸位难得能喘口气,不如就趁现在交代清楚,那魔物究竟是何物?”
衡阳公自方才便如头死猪般一眼不发,动都不敢多动一下,见陈安道看过来,膝盖一软,立马跪下:“仙师……仙师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就一个外戚……我能知道什么?”
“四皇子刚刚被我敲晕了,要是没冻死一会儿能问问。”杨心问说着,又看向花儿姐,“阳关教的跟皇室来往这么紧密,总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吧。”
花儿姐一改之前作壁上观的态度,一幅真心实意想要合作的模样,开口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家和司仙台关系最为紧密,此事想来与司仙台脱不了干系。”
“说点有用的。”
“司仙台向来孤高,仙门世家他们都看不上,对我们阳关教自然更是冷眼相待,哪怕有求于我们,也是不屑和盘托出的。”
“那就是一无所知?”杨心问斜眼道,“真没用。”
“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过,但从他们的行事准则来看,也并非找不到些许蛛丝马迹。”花儿姐依旧笑容和煦道,“司仙台和神使,由始至终都是以侍奉天座莲为要务的。”
杨心问皱了皱眉。
此时,一阵咀嚼声忽然传了过来。众人转头看去,却是皇帝扭头咬掉了太祖的一边耳朵!
太祖“啊啊”了两声,随即立马便要咬皇帝的下巴,可恰好此时成祖动了动,这一口便咬在了成祖的脸上。太祖倒也不挑,咬下了块肉来,便满足地在嘴里咀嚼。
此情此景诡异至极,太祖和皇帝分为虚实两相,彼此本不该能有所接触,可唯有撕咬和吞咽之时二人却无虚实之分。
仿佛他们生来就是要蚕食对方一般。
唐凤看着此景,忽然回过神来,一脸悚然地看向唐鸾道:“太子在来之前将他们吃了!”
“什、什么?”衡阳公闻言连裤子都被吓湿了,“他……他他他他……他吃了什么?”
“他为什么这样着急?”却是跟尸体一般,面朝下趴在雪地上的唐鸾忽然喃喃道,“尚未吃下四皇子,他怎能如此心急?”
杨心问用鞋尖儿挑起唐鸾的脑袋,居高临下道:“说清楚,什么吃人,那妖物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