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数,眼下群情激愤,你入山门也却是不合规矩。”
杨心问依陈安道所言,只是站在后头一言不发。
前面的陈安道面色瞧不出喜怒,闻言只淡淡道:“不知诸位的意思是?”
蛙兄见陈安道态度温和,便越发势在必得道:“自然是交了腰牌,逐下山去。”
“只是这样?”陈安道闻言点点头,“倒算合理。”
蛙兄立马喜笑颜开,反倒是大长老脸上不见晴,眼见蛙兄便要来取他腰牌,陈安道忽然伸手一拦,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蛙兄手上。
蛙兄一愣,将那东西拿起来一看。
金边玉牌,上头刻着个“安”字。
“你——”
“诸位的要求合情合理。我雾凌峰三人,连带师父,当年具非按制上的山,现下叫诸位点出,在下深感无地自容。”陈安道垂眼望着蛙兄自青变白的脸色,淡淡道,“既然要卸腰牌,那不若卸干净些,合计三枚,少一枚都是公正有失。”
天幕一道光亮,随即便听一声闷雷惊诧。
杨心问将腰牌卸了下来,也交到了那蛙兄手上。而后走到了荷塘边,折了个叶片最大的,走回来撑在了陈安道头上。
“师兄。”他迎上陈安道的视线,歪了歪头道,“落雨了,当心着凉。”
第11章 功成
雨确实落下来了。
雨云被风吹过了山巅,一层极厚的雨幕便铺天盖地而来,电闪雷鸣加之乌云密布,那荷叶被打得七扭八歪。
杨心问又拿了一只手,将它顶得更高了些,才不至于让那叶底盖在陈安道的天灵盖上。
其他的人迅速支开了结界,蛙兄手上拿着东西,慢了一拍,从头到脚地被浇了一遭,很有些夏雨蛙鸣蝉泣的诗意。
“安道……你这是做什么?”长老忙走了过来,从蛙兄手上拿起了陈安道的腰牌,要递回给陈安道,“你和阿珉都是我们临渊宗的栋梁之材,这又是闹得什么脾气?”
陈安道面色冷淡,依旧拱手道:“在下所言句句肺腑。我与师兄出生世家,受祖辈荫蔽,方占得这样的位置,的确是受之有愧,还望长老收回这腰牌,莫要坏了宗门规矩,叫在下平添愧意。”
那腰牌便跟个烫手山芋样的被推来阻去。杨心问折腾着那荷叶,感到自己如芒在背,却也不去理睬那射向他的视线。
原来不要废物是假,杨心问暗道,不要贱民才是真。
蛙兄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咬咬牙,上前道:“陈师兄,你这般说辞便多少有些偏颇了。新制不罚旧过,若要论起来,宗里长老当年也并未经过弟子大选,都是由宗门请来的各方能人异士,若这新定的规矩非要清算过往,那岂不是连各长老都得来参加这弟子大选?”
“新制不罚旧过,法不溯及既往,王师弟是个明白人。”陈安道看着面前的蛙兄,他虽不如蛙兄高大壮硕,却瞧不出半分弱势,一字一句声轻而意重,“只是我师弟亦是一个半月前便已经拜入师门,叩过师父,得了赐名,我为见证。”
“诸位这般不容我师弟,是觉得师父受不起我师弟叩的头……”陈安道扫了一眼在座众人,复又看向蛙兄,“还是觉得兮山陈氏做的见证不足为信?”
杨心问眼见着那钉在他身上的视线猛地一乱,蛙兄几乎是仓促道:“师兄,这、这说的是什么话?兮山陈氏百年世家,雾淩掌门和令尊实沈长老更是斗重山齐,威望素著,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