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想了想,横竖吴尘也已经睡去,在打扰师兄休息和回屋睡觉之间,既然做不出抉择,陈青山索性同意了白面具给出的第三个选择。
“好小子。”
白面具一扬手,晃荡的酒壶直直朝陈青山门面飞来。
陈青山一只手拎着枕头,另一手轻轻摆臂,稳稳抓住了白面具抛来的酒。
白面具的眼神流露出赞许之色。
“走吧,进我屋喝。”
陈青山一听,立刻把酒坛抛了回去:“我不要,大半夜的我放着师兄不陪,和你共处一室?这算什么?”
白面具一旋身,将陈青山扔回来的酒借力打力送了回去:“算你无聊。”
酒坛落地碎裂的声音定然不小,陈青山不想吵醒吴尘,于是又接住了那坛酒。
还没等他将酒坛子贯回去,白面具已经闪身到他身边,勾住了他的肩膀,拖着他就往中间的屋里拉扯:“欸,山儿,反正你也没事干不是?只是喝个酒,你也不想闹出那么大动静,让整个客栈之中的人都醒来吧?”
“你想怎样?”
陈青山盯着白面具。
“陪我喝酒聊天,仅此而已。”
白面具道。
陈青山耳朵抖了抖。
白面具方才那句话,似乎并没有强压声音,陈青山忽然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
非常、非常熟悉。
是以前见过的人?老熟人?还是上一世时,有过交集的人?
看不清样貌,身段也并没有明显特征。
而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就是声音。
陈青山依稀恍惚觉得自己应该认识白面具,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陈青山晃神至极,白面具成功将他拖入房中,就近摁在凳子上。
猛然回神,陈青山刚蓄力挣扎,白面具乍然松了手,让陈青山险些一头撞上了空气,趔趄摔倒。
陈青山一手撑住桌面,形容有些狼狈。
他骂骂咧咧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枕头,抬头欲骂,白面具不管他,“吧嗒”
一下打开了小酒坛层层包裹的封口。
清冽的酒香登时弥漫在房中。
陈青山鼻子轻轻抽动。
“喝吧。”
白面具将酒坛推到陈青山面前,“这儿找不到更好的酒了,将就着喝吧。”
陈青山:“喂,明明是我陪你,怎么说得好像是你专门寻来请我似的。”
“让你喝就喝,哪来这么多话。”
白面具重新压着嗓子,酒坛之中的酒香压过了白面具身上的酒气,陈青山不知道白面具醉没醉,但他懒得和白面具吵。
白面具每每对陈青山说话,好像都是将自己放在陈青山长辈的位置上,腔调之中带着让陈青山感觉万分别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