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把正叼在嘴里的玉斑丽蛇放到腹鳞边后,他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
随后,这条将近五米的眼王郁闷地道:“我找到了新的领地,今天只是来给镜流送吃的,没有恶意……”
话音刚落,简直称得上火冒三丈的飔风愤怒地咆哮了一声。
一头雾水地看着对面更加生气的蛇,笛悦完全不清楚自己的话到底有哪里不对。
蛇生前五年都人类圈养在小小的玻璃房子里,没有接触过正常蛇的笛悦,压根不知晓在野生蛇之间,赠送食物是一种无比亲密的行为。
于是,在飔风眼里,这条蛇简直是在羞辱他——作为伴侣,他或许喂不饱小蛇,甚至还得让镜流接受其他蛇的馈赠。
并不知晓笛悦已经选择退出竞争的飔风,出离的愤怒了。
*
本来在昨晚与小蛇互相反思后,不愿再因突然出现的笛悦与小蛇争执的飔风,此刻真真切切地动了杀心。
就算镜流要生气,他也要弄死这条蛇。
这样想着,飔风不再发出驱离的风鸣声,扩张的枕鳞也因为拥有者的忽视而迅速收拢。
正面对着笛悦,飔风缓缓地让直立的身体落在地面上,坚厚的鳞甲摩挲着粗糙的泥沙地,游刃有余地摆动着尾巴,向笛悦游去。
迅速逼近的飔风,让笛悦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
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一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让他离开此地。
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还未转过身,就凭借对肌肉的强大操控力疯狂后撤。
只是高超的猎手压根不会让猎物有逃跑的可乘之机。
紧随其后的飔风摆动着长尾,一滑一梭,就凭借庞大身躯阻拦住笛悦前进的道路。
旋即,他张开嘴露出了蓄势待发的毒牙。
难道今天就要命陨于此了吗?
在飔风的阴影下瑟瑟发抖的笛悦,看着那对锋利的长牙,发出了惊恐的疑问。
生命的最后关头,笛悦又一次想到了主人,他都还没来看过自己……蛇实在想念他……
毒牙已经落到笛悦的面鳞前,笛悦搜肠刮肚,把所有能想到的求饶之语都说了一遍。
但既没有小蛇一般绚烂的鳞甲,又不似镜流当时一般惹蛇怜爱,看着这条成年雄性同族的求饶,飔风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涌。
这条蛇真的很有毛病……回想起笛悦在竹林边的主人之言,飔风再一次确认了自己对他的看法。
看着愈发凶戾的飔风,就算再没眼睛,也知道自己的求饶起了反效果的笛悦,实在欲哭无泪。
在求饶无果后,彻底放弃挣扎的笛悦把头搭在背鳞边,一副躺平等吃的模样。
反正也打不过对方,做什么反抗呢?
因着笛悦的动作,飔风愣了一下,在他的长牙即将钉穿笛悦的前一秒,突然,这条蛇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巨力。
感受着身后熟悉的气息,飔风卸去了全身的力道,配合着不知道想要做什么的小蛇,往水边一歪。
*
时间回到两分钟前。
在飔风与笛悦对峙时,云河之中,把自己幻想成一条鳄鱼的镜流,故意做出一副凶恶的表情,虎视眈眈地盯着背对自己的飔风垂下水面下的尾尖。
小蛇放弃了以往S型的游动姿势,拉直了身体,摆动尾巴,如果不是鳞甲上的水珠在阳光下看上去几乎要与水面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