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了洗被血沾染的小腿,白皙的小腿修长,足弓漂亮,脚尖微微点地,垫着一点身子,去洗脸上、胸口、手臂的血液。
肖淳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知为何,他莫名想起了于顾赤裸的脊背,还有那隐没在裤腰下的阴影。
女人将自己清洗干净了,才回身道:“我答应过你,我什么都能……”
“不用。”
肖淳回绝。
女人点头,松了口气,主动道:“你为什么在平台上?你要去哪里?”
“找人。”
“是你很重要的人?”
女人往上看了看,“我虽然刚来,但也知道,越是在上层才越有优势。”
很重要的人?
肖淳静默了一会儿,道:“只是承诺了对方,会去找他。”
女人抚平裙子,有些羡慕又疲惫地笑了笑:“那你们一定很信赖对方。”
信赖?
肖淳又沉默了。
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天里,自己生出了很多从前没有过的情绪——或者说其实是有的,但被自己压制了,压着压着,克制和忽略就成了习惯。
而在这里,所有的情绪都不必掩藏:突然而起的愤怒、迁怒、杀意;没有质疑过的信任、承诺、安全感。
他好似有哪里不太对劲,可他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从7楼下来时,他甚至是义无反顾的,没有多待一天尽量让自己吃饱一些,而是迫不及待地、焦躁地去找人。
发现于顾不在40层以内时,他的焦躁和恐慌就已经无法压制。
第27章饥饿站台26。
他话说得漂亮,说于顾是断头钥匙,于自己没太大作用。
可最后忍不住立刻就去找人的,还是他自己。
于顾应该不会也坐平台往下找了吧?肖淳突然意识到这点,懊恼又忐忑地想:应该给对方留个信息的。
还有披萨,脏了,不能吃了。
他本是重新选了一份炸鸡和蛋挞,想守着送到于顾手上的。
懊悔如潮水不断涌来,几乎淹没了他,令他无法呼吸。
他无法理解,只是一天不见,自己居然会焦虑到这种程度。
按照于顾的能力,他不会有事的,可自己就是无法放心。
女人断续说起自己的事,看肖淳心不在焉,便识趣地不再主动开口。
她又看向地上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恨不能对方再活过来,让自己再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