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壮丁来抓她的时候,林青雪拼命地挣脱,大声说:“我没有偷人!那是我相公啊——”
那婆子冲过来就是一巴掌打下去。“侯爷出征半月未归,怎会是他来了?若真是他,又何必逃跑呢!”
林青雪这下懵了,望着破开的窗外,一丝恐惧慢慢地爬上心头。
正当她被人塞进猪笼的时候,她的忠仆急急赶来,一把跪在地上,“你们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家姨娘对侯爷一心一意,怎会偷人呢!求求你们快放姨娘下来吧,她还怀着侯爷的孩子啊!”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一时有些无措。
倒是那婆子精明,拾起那男子遗落在床上的外衫,说:“偷人偷到家里来了,这孩子是不是侯爷的,还真的不知晓呢!”
于是,纪氏族长一声令下,就把林青雪按到猪笼里去,不顾她的嘶声厉喊。便行往后宅的一片湖泊。
林青雪手脚被绳捆绑,装在一个圆柱形的竹制笼子里,笼子上系着一条粗绳,那作用是为了悬挂在树枝上,以头朝湖的倒向沉入湖水中。
这厢,我被惊醒,披了一件长袍就匆匆赶去。乍一见到林青雪被吊在树上,一旁的家丁正准备将她投入水中,我惊得大喊——
“住手!”
族长见是我,便冷着脸说:“你不必为那贱妇求情!我纪氏家族出了这样一个伤风败俗的东西,决计不能留在世上了!”
林青雪眼中储满了泪水,看到我的脸时,她愤恨的目光便朝我射来。
我说:“纪叔公,雪妹妹许是被歹人诱骗失贞,并不算是她红杏出墙,所以您能不能……”
“能不能宽恕她?哼,即便是这样,也必要给她教训!”
“不,不是求您宽恕她,”我摇头说,“您把她浸猪笼可以,只求您从轻处罚,不要浸死她。”
老族长鄙夷地瞧着林青雪,吹胡子瞪眼,“看你家主母给你求情的份上,老夫就留你一命!”说完。他转头示意家丁,说:“开始沉湖!”
因为老族长答应留她性命,是以,家丁没有把她整个人沉到湖里去,只是将她倒挂着,让湖水漫过她的头和脖子。
大伙儿在岸上站着,老族长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命人收了绳子,把她送到岸上来。
此时,林青雪已经休克过去了,但好歹还吊着一口气在,暂时死不了。
我忙让人将她抬起送走,辞别了老族长。便快步跟了上去。行到无人处,我让家丁停下,把林青雪放在后院一间空房里。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顺利得让我有点不安。
我甩去脑中的思虑,从国师给我的小木盒里拿出剜心刀,拔出刀鞘,举着寒芒闪耀的匕首走近林青雪。
我褪去她的上衣,伸手按住她心跳微弱的左胸,定了定神,咬牙将刀尖深深刺入她的心脏!
“噗呲”一声,涌出的血液溅了我一脸。
双手莫名有些抖,在我犹豫着是否继续剜心的时候,柴门猛然被一股暴力踢开!
我大惊。蓦然回头,我染血的脸颊便映入来人的眼帘——
深夜中,有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响彻云霄。
“雪儿——”纪炎猛地将我踹开,将林青雪紧紧抱在怀里,铁血如他,竟落了泪。他手忙脚乱地按住血液直冒的胸口,仰头恳求着屋外静默而立的一抹身影。
“国师,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您救救她!只要把她救活,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您!”
宁修神色寂然,“心脏被戳破,在下,无力回天。”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便让纪炎红了双眼,他忽地转头看向我,眸中隐藏着嗜血的残暴。他放下林青雪,捡起地上的剜心刀就往我刺来,“我要杀了你!”
“铿锵”一声,纪炎手中的匕首便被弹飞。
宁俢淡漠地出声,“侯爷何必要亲自动手?像这样的恶妇,该关入牢狱,待狱司判刑。”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呆呆地瞧着他,好像,他本就不是这般模样。明明与他不熟识,可不知为何,就有种认识了他很久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委屈得想要流泪。
再蠢再笨,我也终于明白,那日他送我剜心刀,原来不是要助我,而是要害我。
我低下头,无力地笑了笑,伸手摸上心口,明明这里没有心,可为什么空荡荡得隐隐抽痛呢。
将头深深地埋入膝盖,一滴泪,从眼眶掉落,然后。缓缓地在鼻翼滑下,再顺着下巴,最后落入这迷人眼睛的凡尘里。
下章预告:
是为牢狱之灾,于乱世中斩首,碎尸万段之后立于不败仙身,此后,三世情劫历尽,凤凰涅槃重生,飞向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