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外忽然响起一声大喊,“林师叔在吗!
掌门叫你去大一宗!”
林参立刻放下茶杯,匆匆走出屋子,花卷林拾星紧随其后。
对面厨房门口,温语和何竹手里拿着湿答答的菜,也好奇地赶出来张望。
只见一名身着崭新的紫色圆领袍派服的年轻小弟子站在院子中央,恭恭敬敬地朝众人抱拳行礼,“各位七宗的师叔师姑,我是大一宗的晚辈,我家大师姑傅雪让我来请林拾鲤师叔过去一趟,说是掌门的交代。”
林参一眼觉得这位小师侄很是面生,但大一宗那么多人,辈分也多,面生的不在少数,便没有多想,“掌门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师侄回道:“今早,一回来就点名要见你。”
林参打起精神,神情变得严肃认真,“好,我马上过去。”
说罢,他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推门喊道:“希妹,起床,掌门回来了,跟我去大一宗。”
周禧缩进被子里,声音软软地拒绝道:“我听见了,你自己去吧,我不想起。”
林参“啧”
了他一声,上前强行掀开他的被子,“听话,现在你还不能离开我的保护范围。”
周禧不以为然,张牙舞爪地抢回被子,滚了一圈将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我已经把子规啼练到第五层了,我能自保!”
林参站着不动,原地思忖须臾,等到周禧睡意朦胧的时候,忽然抽出头上的木簪,握紧了朝周禧脖子刺去!
周禧立刻睁眼,以极快的速度挣脱被子裹挟,右手擒住林参手腕,左手朝林参腹部打去,但在即将打中的瞬间戛然而止。
一套操作下来,他嘿嘿一笑,刚要得意,却猝不及防被林参反手抓住手臂按在了床上。
木簪抵在他脖子后方,威胁着他无法动弹。
“啊!”
他气得捶打床榻,大喊大叫,逞能道:“林参!
要不是刚刚让了你一招,不然你已经!”
林参松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漫不经心地将木簪插回头发里,“你的第五层子规啼就算打到我也伤不了我,快起来,跟我走。”
周禧见硬的不行,开始扮可怜磨求,“大师兄,我只是打不过你,但自保肯定没问题,就算打不过,可我跑得快呀,要是有危险,我会用最快的速度逃到你身边,你就让我继续睡会儿嘛……再说我赖床也是有原因的,谁叫你昨晚一点儿不节制,害得我……”
林参看着他委屈巴巴的眼睛,尴尬之余,心里产生了动摇。
总不可能一辈子一刻不离地守着他。
况且瞧他方才的反应力,不至于身处险境而不自知。
如此斟酌片刻,林参点头答应了,不过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就待在小七宗,不许乱跑。”
周禧心满意足,嘻嘻一笑,重新躺好,用被子裹住自己,不走心地敷衍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林参不太放心地继续站了会儿才带上门走出屋子。
他跟随紫衣师侄离开,前脚踏出小七宗的篱笆院门,后脚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胸口的抽搐让他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回头,瞧见花卷和林拾星端了饺子放在石桌上,正在依次摆放碗筷。
厨房门口来回闪现着温语和何竹忙碌的身影。
花卷见林参迟迟没有走,笑吟吟地对他说:“大师兄,早点回来。”
林拾星亦道:“我们把饺子温在锅里,等你回来。”
少女正值花季,穿着鲜艳的新衣,一颦一笑恰如春风荡漾,令林参心头温暖。
温语走出厨房,忙着打水,没有多看林参一眼,随口说:“姜没了,你去大一宗借几块。”
何竹站在厨房门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无意识扣弄手指,傻傻望着林参发呆。
一阵奇怪的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
“林师叔,掌门还在等你,别叫掌门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