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禾敏没精打采,又问:“是犯困了吗?眯会儿,到了我就叫你。”
也怪自己登门耽误了人家的休息。
杜禾敏忽地打起精神来,难得一本正经:“不困,就是在想,有件事该不该跟你坦白。”
“与我有关?”
“算,也不算。”杜禾敏说得模棱两可,还在纠结。
“杜老师想说,我便洗耳恭听。不想说,我也尊重你的隐私,不追问。”
车子平稳汇入一条更拥堵的车道。
工作日的下班高峰期,车辆走走停停是常态。楼以璇不急不躁,不抢道也不占道。
在又一个红绿灯路口的前排,她们遇到了长达60秒的红灯。
杜禾敏一咬牙,坦言道:“楼老师,关于个人感情,我是一名同性恋者。如果你介意我的性取向,或者说介意学校同事拿我跟你之间不存在的‘暧昧’来添油加醋地开玩笑,我以后会注意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很早就认清了自己的性向,初恋是大学时偷偷摸摸谈的,结果对方一毕业就跟她分了手。
两年后还给她发了结婚请帖,跟一个男人的。
气得她差点破口大骂。
第二段恋情维持
了三年,在同性婚姻合法那年,在她决心向父母出柜时,女友劈腿女同事,送了她一顶颜色鲜到极致的绿帽。
那之后,她自暴自弃地踹开柜门,跟父母、朋友都出了柜。
从此爱女,也…恐女。
托初恋和前任的福,她空窗好多年了。
她扭转不了自己喜欢女人的事实,但也非常惧怕进入一段恋爱关系。
怕再第三次沦为笑话。
就这么自由随性地单到了今天,感觉都快爱无能了。
楼以璇早猜到了,对此并未表现出惊讶:“学校的老师,林老师、何老师她们,都知道?”
“她们肯定是知道的,其他年级组的老师不一定。学校同性恋向的老师不止我一个,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也没到逢人便说‘我是同性恋’的开放程度。”
“从饱受争议,到社会认同,过程很漫长。”毕竟从古至今,异性恋都是主流。
“所以……”
“所以,我不介意。”楼以璇冲她笑笑,小酒窝分外灵动。
像两颗蜜糖,甜到了杜禾敏的心坎上。
杜禾敏狠狠地为之心动,可楼以璇接下来的话,又将她的心动扼杀在了萌芽中,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