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请坐,我先接个电话。”
“嗯。”
林慧颜左手提着东西,视线停驻在楼以璇置于被子外的左脚上。
脚踝以上缠了约有10厘米宽的纱布,患部面积那么大吗?
“喂,Kinla,你不守时,晚了五分钟。”
在楼以璇与别人的轻笑声中,林慧颜黯然心酸地抿了抿唇,走至床尾靠窗的沙发椅坐下。
医院外的目之所及处,有一个停业多年的开放性儿童乐园。她一偏头,就看到了乐园里的摩天轮。
——林老师,下回要再从这边路过,我们顺路去坐一次摩天轮好不好?
——那是儿童乐园。
——我不信摩天轮只让儿童坐。
——大人带小孩坐。
——你是大人,我是小孩,我们正好一对啊。
——一对什么?
——一对大龄儿童。
——你是,我不是。
——林老师,你好不公平,我都请你看小牛顶的风景了,你就请我看看怀安市的风景嘛。
——车窗外的风景不够你看吗?
——小气鬼。
——在骂我?我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林慧颜,小气鬼!
回忆和现实交织着,美好与苦涩也交织着,越缠越紧,像乍起的龙卷风,拉扯着林慧颜的心脏。
“画都没弄坏吧?”
“当然,不论我在国内还是澳洲,我的画依然由博纳艺术馆全权代理。”
“最信你啦。”
“不怕,所有的销售或展览事宜,你决定就好。”
“嗯,可以联络我妈妈,她知道的。”
“哦对了,你别再打着我的名义送他们贵重物品了,我爸都在怀疑你的用心了。您老人家行行好,饶了我,也饶了我爸妈吧嗯?”
“金仪琳,送你一个中文词,为老不尊。听不懂就让你的特助好好跟你翻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