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托着小宝,一手拿着棒棒糖,喉结莫名干燥,已经傻了。
其他人落在他身上羡慕的目光,他也丝毫不觉,满心满眼都是许云帆含羞带怯般的视线。
“云帆哥哥。”一手挎着个破篮子,里头装着几片烂菜叶的小当当见着许云帆,很是激动,他并不知道,以他现在这个身份同许云帆打招呼在外人眼里有多不合适。
他只知道,小果爹爹他们教了,云帆哥哥是大好人,因为云帆哥哥还有润哥哥,他们才有御寒的衣服穿,有暖和的被子盖,还有香喷喷的肉吃,所以,他们一定要有礼貌,见着人了一定要礼貌,要记得喊人,说谢谢。
孙小果几个夫郎视这群他人弃之如敝履的孩子视若珍宝,哪怕再穷,李匀还是买来笔墨纸砚,不多,只够他平时书写,然后再让孩子们对着炒。
李匀以前也是个富家哥儿,后来他的父亲为了拉拢生意伙伴,将他嫁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富商,刚得了一个十七岁的年轻小哥儿,富商自然新鲜得很,有很长一段时间留宿在李匀那,后来李匀被其他小妾嫉妒,认为他就是个狐狸精,李匀在后院被针对,孤苦无依,最后更是被人下了绝子药。
十年光阴,除了前面两个月,夫君对他还有点新鲜感,后头又陆陆续续抬了几个美人进门后,这汉子是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李匀活寡守了十年啊,后来更是因为被夫人说是不下蛋的母鸡而赶出家门。
李匀回不了李家,李家若是家,这些年,为何无人过问他过的好不好?
自己不能生育,当年孤苦无依一个人,如今有了这么多孩子,只是这些孩子跟他一样的不幸,李匀才会更想对孩子们好,小当当似乎很喜欢画画,李匀特别开例让他用了一次毛笔。
小当当毛笔一拿就是半天,李匀太忙,等晚上早把这事忘了,因此自然不知,小当当造了一张假的银票。
这张银票是他外出乞讨时见过一些老爷拿出来结账的,只是看了几眼,他便记住了,他深深的记得,有了这张东西,就可以吃很好吃的东西,也可以买到很漂亮,穿起来很暖和的衣服,他把银票交给小果爹爹,可小果爹爹告诉他这是假的,是花不出去的。
这怎么可能呢?
哦,对了,其他银票上头还有一个红色的印记,可他只有毛笔,画出来的也是黑色的正方形小图形。
年纪尚幼的小当当尚且不知,这两种图形,失之一厘,差之千里。
这是小当当第一次画出来的东西,他舍不得扔,他将其一直带在身上,今日突然见到许云帆,他太高兴了,左右摸了摸,实在摸不出什么好东西当见面礼,鬼使神差的将“银票”拿了出来,“云帆哥哥,这个送你。”
半路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矮孩子,几个衙役方想呵斥阻拦,许云帆一个摆手制止。
翻身下马的许云帆单膝跪地,蹲在小当当面前,看着孩子手心带着蚕茧与伤疤,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一张被折叠起来的纸张送到他面前,很是好奇,“这是什么呢?是要送给哥哥的吗?”
“是当当画的银票哦,送给哥哥。”
“啥玩意?”许云帆将其展开一看,哦豁,不得了,银票上的条纹,字版等,与他所见过的五十两面额的银票,不说一模一样吧,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当即,许云帆眼睛一亮,“你小子,是个人才啊。”
天,要是不仔细看,他差点没发现这是张假的银票。
难道上帝真的关了小当当的一扇窗,又给他开了另外一扇窗吗,瞧瞧这手艺,要是搁龙国,没准会是个可能要免费吃国家饭的人才。
“人才?”
许云帆刮了下当当小巧的鼻子,全然不会因为当当反应迟钝随口敷衍,但他今儿也确实没时间,“是啊,我们当
当很有本事呢,画画很好看,不过当当画这个不好看,咱们当当应该画更多更有趣的东西,等下次哥哥有空了去找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