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芦花交织成一片,远远看去,似白雪一般落在河滩上。
这样的美景, 许云帆已经看习惯了, 根本不会仔细看, 突然听到声音,他赶忙把衣服穿好, 沉声问:“谁在那?”
芦苇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 就是没人应声, 许云帆抓了一下头, “谁啊,干什么不说话?”
说着, 许云帆扭头四处看,这才发现一根木棍,有木棍在, 许云帆胆子大了很多,一步一步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他不怕有人,就怕有蛇或者旁的东西突然窜出来吓他一跳。
眼看越来越近了,许云帆刚扒开眼前的芦苇,一道黑影直接向着他扑过来。
这是个人!
许云帆不好一木棍过去。
“哎哟~”许云帆被扑倒在地,顾不上摔疼的屁股,方倒吸一口气,进入肺腑的空气味道不对,许云帆顿觉一股恶心感蔓延至喉咙口。
许云帆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头一歪,“呕”的一声就吐了。
“哎,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吗?”
“也是,你这个小汉子长得这么水灵,屁股摔疼了?我拉你起来。”说着,将许云帆扑倒,并且已经从许云帆身上起来后退几步的李六就想上前拉人。
一股酸味随着李六的动作,一阵一阵的往许云帆鼻孔里冲。
许云帆只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继续干呕一声,双手撑在身后,看着眼前走来的人,一脸恐惧的往后挪,同李六拉开些许距离,“停停停,你别过来呀,我可以自己起来。”
“你是在怕我?”
许云帆一副很是恐惧的模样在李六看来很是新奇,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能吧,从体格上来说,他比许云帆还要清瘦,许云帆怕他什么?
“我不怕你,但我受不了你身上特殊的香气,我就是个普通人,你那味,我有点欣赏不来。”许云帆怕的是人吗?
他怕的是李六身上那股令人上头的酸味。
李六顿了一下,一会才反应过来,不由哈哈大笑出声。
“你还笑。”许云帆头回见到这么不修边幅的人,整的跟乞丐似的。
人家乞丐那是没有条件,李六呢?
听说他家里有几十亩地,还是家中老幺,早年家里人给他寻了份活计,听说是给人当书童去了,一直到二十岁才回村。
这当书童,说好听点叫书童,说直白点,不过是那些少爷身边伺候的下人罢了。
但就是这样的活计,在村民眼里来说也是顶顶好的了,哪怕是下人,也必定是“精致”的下人。
毕竟跟着那些少爷,多多少少还能学几个字,平时也就是顿茶倒水的活,那不比他们在村里刨地轻松?
李六当年能给人当童生,也是经过一番挑选后才入了人家少爷的眼。
无他,十岁的李六,长的白白净净,小模样比女孩子还清秀,总之就是好看,身边有个好看的书童,哪怕大字不识一个,在那些少爷看来,带出去也倍有面子。
于是李六就这么被选上了。
原以为,李六这一去,以后大抵是不用回村同他们一样一辈子当个村里汉子了,哪知,十年后,李六一个人背着个小包裹,一瘸一拐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