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航认真反思过,确实觉得自己狂妄了:“上个世界,我虽然活到了最后,但也一无所有,落得个自杀的下场。说到底,我也是个Loser,我们两个都是Loser,谁也没资格说谁。”
夏正晨神色一僵,摆摆手:“不是正事儿就回去吧,松萝还在睡觉,别把她吵醒了。”
“有件事。”
夏正晨关门时,江航伸手按住门板,“我想问问您,认为自己不会死在镜像手中的底气是从哪来的?凭止戈?凭门客的承负?”
夏正晨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我听齐渡说,止戈防不了拳脚功夫。”说起正事,江航脸上的局促消退的一干二净,从容不迫,“你如果一点功夫也不会,拳脚要你的命很简单。至于承负,可以先杀你的门客。单是顾邵铮手底下的一个忍者,都能轻松办到。”
何况江航认为不能给门客那么多信任。
夏正晨凝眸:“这很重要?”
江航点头:“非常重要,这关系到我稍后的一些决断。”
夏正晨思忖:“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样吧,听说你是个综合格斗的高手,你简单给我一拳,或者一脚,试试就知道了。”
江航蹙眉,看样子他还有什么自保的法器,或者是他真正的天赋。
江航心存顾虑:“我来试,您的‘罩子’基本上是必破的,会不会对您造成什么损伤?”
夏正晨仔细打量他,似乎真用担忧的语气,来说这么狂妄的话。
“‘罩子’破了没关系,你只要别真踹到我身上。”夏正晨询问,“收力对你来说,也很简单吧?”
江航放心了:“这没问题。”
夏正晨转身走回房间:“来客厅。”
江航跟进去,转身将房门轻轻关上。
客厅家具简单,位置宽裕,餐厅岛台和客厅的连接处,足有五十多平的空旷区域。
夏正晨往那一站,压低声音:“来吧。”
江航绷直了脊背,肌肉收紧,打算给他一记简单直接的垫步侧踢。
夏正晨只见他微微侧身,右腿蓄力。
一股无形的威慑力,排山倒海般朝他涌来。
夏正晨心头一凛,已经可以预估到这一脚究竟蕴含着多强的爆发力。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江航硬生生来了个急停,自己遭受冲击,打了个趔趄。
夏正晨心弦都绷紧了,莫名其妙:“还有什么顾虑?”
江航缓缓收势,站稳:“我们等松萝起床再试,我怕吵醒她。”
夏正晨哑然:“一脚的事儿,而且她也该起床吃早饭了,来吧。”
江航却依旧保持沉默,看向夏正晨的目光里,有种近乎偏执的审视、戒备以及猜忌。
夏正晨先是茫然,随后从他这幅神情中,读懂了他的顾虑。
他不是担心吵醒松萝,他是起了疑心,担心这是一场针对他的计谋。
担心夏正晨这个当父亲的,不是真让他试“罩子”,而是想耍心机上演苦肉计,挑拨他和松萝之间的关系。
夏正晨一时语塞,只觉得荒谬。
金栈的评价一点错也没有,一牵扯到松萝的事情,这小子果然秒变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