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提醒过头了。
以夏松萝目前对他粗浅的了解,钱都收了,他决定不去,身体应该是非常难受的那种。
她走过去:“你是不是心绞痛啊?”
江航敷衍:“嗯。”
还真是,夏松萝问:“稳定型的,还是不稳定型的?你真不用去医院?”
不稳定型的真有猝死风险。
“不用。”
夏松萝看着江航解下肩上的背包,“唰”,拉开拉链。
手伸进去,摸索了好几下,才夹出一包烟和一个金属打火机。
夏松萝还挺意外的,这一路,服务区里休息,从来没见过他抽烟提神。
但想起他是在金三角长大的,不碰毒已经很好了。
而且他应该没有什么烟瘾,不然该在兜里揣着,而不是背包深处,还摸了半天。
烟能缓解心绞痛?
“铮。”
金属打火机的声响。
烟卷松松叼在唇间,江航将背包随意往脚边一扔,发出一声闷响。
向后一靠,脊背抵住椅背。这次他没有习惯性的低头,眼皮儿却半垂着,似乎想遮住点情绪。
夏松萝心里对他的评分:-2
这也就是外形条件好,旁边停的还是机车中的法拉利,让他看起来随性不羁。
但凡外形条件差一点,在配个鬼火,活脱脱就是个黄毛痞子。
“江先生,公众场合,禁止抽烟。”夏松萝不是要管他,她就是那种身处公众场合,如果有人抽烟,她会先提醒,不听就开骂的那种人。
“这有人?”江航叼着烟,朝后方望一眼。
冬日里的夜晚十点多,后方的酒店花园酒廊已经关闭了,只留了几盏昏暗的花园灯。
夏松萝冷飕飕说:“我不是人?”
江航手指一抬,将烟从唇边摘出来,同时透出来的还有一缕灰白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他的语气没什么情绪:“你可以走,没人拦你。”
说的太有道理了,夏松萝看他的脸色,好像慢慢缓和过来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猝死,准备走。
却见他话音落下之后,拇指和食指一捻,直接用指腹将燃着的烟头给掐灭了。
只燃了一丁点的烟,被他扔进长椅旁边的铁皮垃圾桶里。
他弹了下指尖的烟灰,面不改色。
夏松萝搞不懂他,垃圾桶上方就有一块儿灭烟钢板,为什么要用手掐,练铁砂掌?真不疼?
“你好矛盾。”夏松萝打量他,“你整天把命更重要挂在嘴边,但你好像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看人家金律师,我只是他手腕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他都立马去打破伤风。”
江航无所谓地说:“和出身信客家族的大律师没得比,我命贱,能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