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张彦被吓了一跳,见荀淮脸色更不好看,马上劝道:“公主殿下,战场绝非儿戏,您是千金之躯,何必跟着我们这些糙汉子受那罪……”
薛端阳不乐意了,她扭头对张彦凶道:“怎么不行了!你们还打不过我呢!”
她撸撸袖子:“要不跟本公主打一场,我们比比看?”
张彦蓦地想起来薛端阳在秋猎时打的那头熊。
……说不定自己还真打不过她。
他没法,只得看向荀淮。
王爷,你来劝劝她。
荀淮叹了口气,对薛端阳道:“端阳,前线太危险了,你何必去跟着我受苦……”
“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薛端阳见荀淮不答应,有些急了,“皇叔,我也是武将!”
若是放在以前,荀淮是一定不会同意的,这太危险了。
可是现在,薛端阳确实已经长大了不少,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人。
更重要的是,荀淮要考虑到自己最坏的情况。
如果说自己真的撑不住,需要有一个身份足够尊贵的人出来主持大局、稳定军心。
电石火花之间,荀淮便想到了很多。
他沉默了良久,终于在薛端阳希冀的目光里妥协了。
“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荀淮道,“不然我就把你送回来。”
薛端阳这下高兴了:“好耶!!”
欢呼了一会儿,薛端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凑上去道:“皇叔,小金小银我可以带去吗?”
“它们也是战力,而且鼻子可灵了。”薛端阳补充道。
荀淮:“……可以。”
薛端阳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荀淮叹着气,又回到王帐里。
陈宴秋还在床上沉沉地睡着。
他睡得不太安稳,不断地翻着身,念叨着听不真切的梦呓。
荀淮隐隐约约能听见自己的名字。
他将冰凉的手指放在陈宴秋滚烫的脸颊上,沉默地看着陈宴秋的侧脸。
才消失的耳鸣又纷纷扰扰地响起,沉痛的下坠感让荀淮有些喘不过气来。
左手又开始疼了。
良久,荀淮才轻声道:“对不起。”
倘若真有意外,这声对不起,现在就提前对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