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孩子虽然不明白何谓“去势”
,但小动物般的直觉让他们都感到了恐惧,纷纷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爹,娘。”
“我要回家。”
“我要找我爹娘。”
屋里孩子们的哭声喊声乱成一片,外头的人却都懒得进屋查看,脚步声径自离去。
不过没走几步远,姜老爷的声音又重新响起来,满是惊愕不解地问:“你是谁?”
一个声音冷冰冰、阴恻恻地回答道:“我是被你招来的恶煞。”
那个辩识度很高的声音,听得阿难蓦然一凛:疫鬼厉无情——他怎么来了?
。
姜老爷吩咐完家丁,原本想回正院去吃晚饭,却突然发现后门口站着一个白衣人,脚下躺着钱婆子一动不动的身影。
片刻前,钱婆子熟门熟路地打算自己从后门离开,姜老爷也没让人送她。
现在后门还关得很严实,显然她都没来得及出门就倒地不起,甚至也没来得及发出惊呼或惨叫声。
门没有打开过,这个白衣人是怎么进来的?他的面孔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一双眼睛却如冰河浸寒星,明亮又冷漠地闪烁于夜色中。
姜老爷下意识地询问对方是谁,那个阴恻恻的回答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他忍不住上前几步,查看来者究竟是谁。
发现那是一个外形羸弱的年轻男子,不但容貌姣丽如好女,气质亦十分阴柔,给人一种雌雄难辨的感觉。
“你这副模样是阉人吧?竟敢跑来我家装神弄鬼,真是好大的狗胆。
来人,给我拿下送官。”
姜老爷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误以为外形羸弱的厉无情是一只弱鸡,大声嚷着叫家丁过来抓人。
笃定地认为以那个家丁的孔武有力,一定能像老鹰抓小鸡似的轻松抓了厉无情。
屋里的阿难又默默地为姜老爷点蜡:
——你完了你完了,敢对疫鬼厉无情如此出言不逊,百分之两百要完蛋了!
而且还会是死得很惨的那种完蛋。
厉无情确实被激怒了,怒火烧红了他的双眸,眼神越发冷酷无情。
“你也可以是阉人的。”
阿难隔窗听到这句话时,姜老爷的惨叫声几时是同步响起。
那叫声仿佛是冲破胸膛迸出来的,尖利无比也惨烈无比,刺入耳膜时让人无法不胆战心惊。
屋子里的孩子们都被吓得不轻,不由自主地挤成一团瑟瑟发抖,哭都不敢哭了。
阿难也果断和他们挤在一起假装害怕。
姜老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窗外持续不停地传进来,如同大雨倾盆落个不停。
其中还夹杂着那名家丁吓得魂不附体的磕头求饶声。
“公子饶命,我只是一个奴仆,从未得罪过公子,还请公子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