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锦囊在暗处静静躺着,而帐内的人早已将日后的险恶暂抛脑后。
熊少卿吻去柳寒月额角的汗珠,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突然觉得,这万里江山也好,百年修行也罢,都不及怀中这人温热的心跳,来得真切。
次日辰时,舒国皇宫钟声长鸣。
叶瑾瑜身着常服,在坤安殿的黄花梨木案前写下最后一道女皇谕旨。
“传国玉玺由皇太女柳寒月掌管,朕移居坤安殿颐养天年。”
朱砂字迹落在明黄绢帛上,凤袍袖口的东珠随手腕轻颤,碰出细碎声响。
三日后的禅位大典,柳寒月的十二章纹冕服在阳光下流淌金光,她接过叶瑾瑜递来的玉玺。
“舒国的江山,往后由你担了。”
叶瑾瑜的声音透过珍珠垂旒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熊少卿立于丹陛之下,玄色龙袍与柳寒月的明黄礼服遥遥相望。
新帝的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她身上,眼中的温柔如春水漫过堤岸。
阶下老臣们望着这一幕,想起前朝未分裂时,虞舒两国君主曾共祭天地的盛景。
五日后的清晨,永宁府的官道上停着一辆鎏金马车。
叶瑾瑜站在宫门前,发丝用一支碧玉簪松松绾着,比往日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家常暖意。
“国政有我盯着,”
她握住柳寒月的手,又看向熊少卿,“虞舒合璧之事,你们尽管去做。”
柳寒月望着母亲腕间那串菩提子佛珠,那是自己十岁时亲手磨制的。
熊少卿躬身行礼,玄色龙袍下摆扫过宫门前的青铜兽首:“谢母后。”
“去吧。”
叶瑾瑜的袖角被秋风吹起。
马车启动,熊少卿回头望见太后转身的刹那,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递给随侍:“把这包桂花糖,给她们路上带着。”
飞檐斗拱间铜铃轻响,熊少卿踏着晨光步入虞国朝堂。
玄色龙袍扫过汉白玉阶,群臣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退去,只余她沉稳的脚步声在空旷大殿回响。
柳寒月身着素白华服紧随其后,广袖间金线绣的并蒂莲若隐若现。
“今日,朕有一事宣布。”
熊少卿站定在蟠龙柱下,目光如炬扫过满堂文武。
她顿了顿,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牵起柳寒月的手,声如洪钟:“她,柳寒月,不仅是舒国的女皇,更是我熊少卿此生唯一的妻!”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白发老臣们惊得手中笏板哐当落地,年轻官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虞国千百年来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女皇登基已是破天荒,两位女子的婚誓更是让众人瞠目结舌。
熊少卿神色不改,握紧柳寒月微微发汗的手:“断袖龙阳,磨镜凤阴,古往今来从不鲜见。
情爱岂分男女?这些真心相付的感情,理当与寻常男女之爱享有同等尊荣!”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如利剑,直指众人心中顽固的偏见。
随着圣旨展开,“同性婚娶合法”
八个朱砂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道前所未有的政令,如巨石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
然而熊少卿并未给众人喘息之机,紧接着掷地有声宣布:“虞国与舒国,即日起合并为大盛帝国!
筹备工作即刻启动!”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大年初一。
当“虞舒合并,大盛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