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派里的气氛有些惨淡,继牧师之后,乌诺也疯了。
达奇薅了一把头发,看着指缝间丝丝缕缕的黑发,他忽然明悟了什么叫做人到中年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风中飘来若有若无的狗叫声,他的血压节节飙升。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原本好端端的魔术师突然学起了狗叫?
乌诺无心解释,他只是在破口大骂。
只是出口的脏话全变成了狗叫。
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对死神爆了粗口,身为神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他不得不暂时扮演一只两个月大的大鼻子拉布拉多。
怎么说呢……有一种想要拉雪橇的冲动。
他那本就千疮百孔的世界观再一次迎来了痛击,在三观破碎的幻听中他感到两眼一黑。
事到如今,我才发觉我的生活原来是抽象派。
千言万语汇聚在心中,带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感受。
在珍妮担忧的注视中他终于还是选择了保持安静。
紧接着牧师也发病了,他咋呼起来,嘴里念着什么死神的阴影又至之类难懂的话。
让人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和乌诺两个人约好了要搞大伙儿的心态。
只能说现在还没有被丢出去已经算是范德林德帮成员之间羁绊深厚了。
最后被哈维尔又灌了一碗祖传蒙汗药。
告别了这段简短的插曲后帮派最后还是回到了老样子。
拖家带口的朝着山脉的另一边前进。
晦暗的天色很难分辨日夜,到了晚上,那些厚重的铅灰色云彩就会泛起淡淡的红芒,像是云层后面有火在燃烧。
被这红芒映照的大地也像是淹没在一片稀薄的血雾中一样。
皮尔逊又一次架起大锅,用所剩不多的柴火熬起了罐头乱炖。
天寒地冻,木柴格外的潮湿,全靠约翰马斯顿这位兢兢业业的脚男把木柴劈成指头粗的小条作为次级引火物,篝火才得以顺利升起。
某个发了大病的家伙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蹲在篝火边,打算等着它烧的差不多了好拾木炭。
“乌诺……你还好吗?”
“汪!”
火堆边传来生无可恋的狗叫。
“草,看来还没好。牧师!!!你他妈现在还能驱邪吗!!!”
“呜……啊啊,神啊……”
后面的车厢中响起神父半梦半醒的呓语与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