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冠雄看出了她的惊惧,说,放心好了,现在你和庄羽,支远所服的中药,不是这个模式。
范青稞面带愧色地说,对不起,我服的药和他们不一样。
蔡冠雄说,哦,我忘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一个医生把病人的情况记错了,这是失职。
要是记载错了,就是罪过。
0号药的来历很奇特,它的化学成分我们到现在也没搞出来。
蔡医生有些丧气。
它到底是怎么来的呢?范青稞很为自己惋惜,不能亲口尝尝这与众不同的中药。
说来话长。
那是一个雨后的中午。。。。。。在蔡冠雄绘声绘色的描述中,一段往事像电影般地出现。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要找戒毒医院的院长。
简方宁接见了他,他仍口口声声要找院长。
我就是院长。
简方宁肯定地说。
你们这里。。。。。。有没有男的院长?来人嗫嚅着。
我们这里还有一位副院长,也是女的。
怎么,您同我们谈的问题与性别有关?简方宁不解。
我有一个戒烟的方子,很灵的。
祖上传下来,传男不传女,来人自我介绍说,他叫秦炳,出身子医学世家。
简方宁觉得好笑,以前只是在民间故事里,听到这规矩,不想直到20世纪最后几个年头,现实生活中,竟还有人遵循古老戒律。
她想杀杀他的傲气。
淡然说,经常有人来贡献祖传秘方。
但经我们实验。
并无实效,所以根本不存在传与不传的问题。
秦炳急了,说,他们是假的,我是真的。
不信,你看!他说着掏出一卷发黄的纸卡,最上面有一张旧照片,棕黄色的,是早已淘汰的赤血盐显影成相,显出一种无可置疑的历史见证感。
秦炳双手递上纸卡,简方宁一手接过,是翻拍的一份文字报告,字小如蚁,看起来十分吃力。
一份伪满洲国总务厅的《政务概况报告书》节录,大意如下:。。。。。。1932年。
即伪满洲国大同元年,成立〃鸦片专卖筹备委员会〃。
1933年,即伪满洲国大同二年,成立〃满洲鸦片专卖总署〃,下辖分署32处,另设奉天鸦片烟膏制造厂,大满、大东烟膏制造株式会社。。。。。。伪满各省各县均设烟政厅,统称〃鸦片纳入组合〃,通过公开机构,向农民摊派种植罂粟的亩数,纳入日本关东军的以战养战计划。
1936年,鸦片种植地已遍及伪满洲国的7省31县(旗),总面积为86万5千亩,1936年,为扩大侵华战争的需要,在〃开发满洲〃的旗号下,又追增鸦片种植地70万亩。
热河的鸦片。
每年有数百万两流入华北,为关东军获取财富。
伪满洲国总务厅次长,多次坐飞机,携带成吨鸦片,抵达上海,进行拍卖,换回大量的军用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