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带领着大队人马杀到“四疯堂”,把那只连他唯一希望都粉碎的“豹子”,给撕成一条条,然后挂在檐前等它风干。
“你……你进去也没用了。”贺见愁最后低下了头,他几乎不敢看向贺如美。
贺如美只觉得轰然一声,她像是中了一记闷雷。
“你……你说什么?”她惊恐欲绝道。
“他……他己经死了。”
贺如美晕了过去,她明白贺见愁纵然能骗天下任何人,也绝不会骗她。
她知道贺见愁说那个人死了,那么他就一定死了。
贺如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幢石屋里。
现在石屋中只有贺见愁和她两个人,刚把松枝火把插在墙上,贺见愁回过身看到她像个婴儿般对什么都好奇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最后她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声音像是来自虚无。
“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贺见愁忧愁的看着她,他知道如果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他就真的要失去了她。
“我不知道别人和你是怎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你会相信谁。”
长叹一声,贺见愁开始娓娓说道。
“我有一个妻子,也就是你的母亲,她比我年轻,也很漂亮,我们成亲的很晚,我知道她很爱我。但是男人,尤其像我这样的男人不可能一天到晚陪在她的身边。我必须要创下一片基业,打下一片江山,所以我疏忽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没能给她一个有丈夫陪着的家。”
顿了一顿,贺见愁接着道:“我不怪她有了另外的男人,但我不能忍受的是那个男人竟是我的挚友,而且他在武林中的声名是一个连钢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屈志的正人君子。在我还没发现事情的真相前,那个人竟然耸恿着你母亲要来谋害我,幸亏你母亲及时幡悟,要不然这个石室里住的将是我。”
看了一眼贺如美,贺见愁接着道:“我用药酒灌倒了他,我挖了他的双眼,砍断他的双臂,却没杀了他。因为我要他永远在这忤悔,忤侮他勾引人妻,伪善作恶的卑鄙行径。”
叹了一声,贺见愁凄然又道:“整件事中你母亲自始都是无辜的,她从没告诉我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在她发觉有了身孕后就硬撑着,因为内心的愧疚而日渐萎靡的身子,直到生下了你,她只恳求的要我好好带大襁褓中的你后撤手人囊。”
贺如美泪流满面,她相信贺见愁所说的每一句话。
她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更分不清她应该何去何从。
最后她抽泣道:“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贺见愁震动了一下,他想要隐瞒事实,却明白事至如今让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他道:“饿死的,因为我发现他居然可怕到没有手让能够杀人的时候,我不得不再斩断他一只脚。他就在我们以金陵回来的当天死的,我没想到他有勇气活了那么久,却没勇气再失去一只脚,竟然绝食自尽。”
“你……你好毒的一颗心。”贺如美凄厉的喊了出来。
她想都不敢想一个人被挖了双目,又失去双臂要如何活下去,她更无法想像那个人在把双脚练得像双手一样灵活叫又遭人斩断,又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是你,最后你还是杀了他。”贺如美一想到那个人像“人球”一样的模样,她忍不住冲了上前,紧紧扯着贺见愁的衣襟,失去理智道。
“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不斩断他的脚,他就会有一天冲出这桃花阵而杀了我。”贺见愁看到贺如美这种疯狂的举动,他冷峻的道。
“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要一个人在这里。”
贺如美开始摔东西,她疯狂的把每一件能丢的东西全掷向地上、掷向石壁。
她不能不这么做,因为她现在既不能让死人复活,又不能杀掉活人替死人复仇。
这种矛盾的心理,使她当然要不停的掉东西才能找到发泄和平衡。
何谓重赏?
四百万两银子的花红当然算是重赏了。
何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