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这赵威武的江山不敢说稳如泰山,最起码也稳得像他的外号‘铁狮子’一般,然而谁知道窝里反,‘四疯堂’的总监察‘落叶刀’古塘一夕之间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宰杀了赵威武的四名贴身侍衙,甚有可能连赵威武也遭了毒手,幸好‘四疯堂’尚称得起是个组织健全的组合,也幸好他们的二龙头‘白鹰’东方起云发现得早没让那个叛帮杀上的家伙得逞,要不然……嘿嘿,就凭古塘那把‘落叶刀’,咱们‘贺兰山庄’随便弄几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了所以我说此刻‘四疯堂’正是风声鹤唳,自顾不暇,那他妈的还有闲情逸致找‘辣手’贾裕祖的霉气?奶奶的你们说这姓贾的不是孬种是什么?”
一番话可把小豹子听得直冒冷汗,心惊肉跳,抑不住汹涌澎湃的思潮,他结舌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月色昏暗,没人留心他脸上急遮遽化的表情,可是颜桂却听出他那发哑结舌的嗓音。
“你怎么啦?小兄弟?怎么你说话的嗓音变了?”颜桂疑惑的问。
“啊!噢,没什么,没什么,我突然觉得有点凉,对,对,有点凉。”小豹子力持镇定,可是心里却寒透了,毕竟在他小小的心灵里怎么也无法想像那个终年脸上没什么表情,然而每一个都夸赞忠心耿耿的古塘——古大叔会是谋害自己老爹的叛帮之徒。
“这种事儿还瞒得了人?如今‘四疯堂’的二当家早已传下了令谕,同时通知道上的友好亲朋,全力缉拿那姓古的,只要一经发现就地正法,虽然外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是用屁眼想也想的出来,哎,‘四疯堂’可真是流年不利,听说连赵威武的独子也一起失了踪,这要怪就只能怪赵威武,那家伙许是平日待人严苛,才弄得如今这付局面……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正是咱们‘贺兰山庄’大好机会,只要‘四疯堂’一倒,娘的,这淮中就数咱们最大,所以啊,小兄弟这往后你可就不得了哇,真要有那么一天河千万不要忘了咱和唐阳哩……”
颜桂口沫横飞,话说完了却忘不了适时的拍上一记。
奈何小豹子这回心思早已不知飞到哪去了,他又怎会把对方的巴结放在心上?
“天…十天色不早了,我……我感觉也有些凉了,两位大哥,我……我这就回房了……”小豹子是刻回房好好想想刚才听到的话。
“对,对,奶奶的,说着说着咱哥俩也到了该下更的时刻了,赵……小兄弟不要忘了明儿到唐阳他婆娘那咱们兄弟三人小酌一番,小酌一番哟……”颜桂的话还没说完小豹子已经进了房门。
当然这二位还真弄不清这位是怎么回事,忽冷忽热的连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
暗夜。心乱。
小豹子多希望此刻有“糊涂蛋”陪着,那么这夜探后庄,动刀拿枪的救人行动就可全落在了他的身上。然而话又说回来,小豹子也知道就凭“糊涂蛋”那德性,这多年以来就与“四疯堂”对峙的“贺兰山庄”恐怕每个人都会一见到他就认出了他。
焦躁的在房内镀了几步,小豹子停下身下了决定。他轻声的对“尼克森”说:“走,咱爷俩就先去探探后庄,看看那王八羔子姓贾的是不是躲在那。”
这次小豹子没走前门,他小心的打开窗子爬了出去,等“尼克森”一个纵跳也出来后,他便把窗子虚掩了起来,然后指了指后庄的方向,由尼克森带头尽找花木扶疏阴暗死角走。
显然的,“尼克森”是一条久经训练过的名犬,它鼻子不停的耸动,一路上带着小豹子尽量避着桩卡逐渐接近后庄。
所谓后庄只不过是在一处小山丘的一隅,一幢颇为精致的房舍矗立在遍植夹竹桃的花木中。
夹竹桃这种花的香气浓郁呛人,尤其在夜里更是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小豹子像只豹子般,两只眼睛瞬也不暖一下的直瞪视着面前的房子。
他的听觉敏锐,毕竟能听出骰子点数的耳朵,又怎会听不出房内有人?
他不敢蠢动,因为他知道屋内的人尚未就寝,在这种时候屋内的人又怎么会没睡?
屏住呼吸是人在紧张里的一种自然反应,但是狗不是人,狗也不懂得什么是紧张,因此在小豹子心里正盘算着要怎么摸进那房里窥探的时候——
“哈啾——”这是一个喷嚏声,狗打的。
小豹子气得恨不得杀掉尼克森,就在他想掉头就跑的同时,那幢房子里灯影一暗,也没看清屋里的人是打哪出来的。
反正那个人已经像鬼魅一样的站定在庭院里侧耳倾听着什么?
那个人长发披肩,一身黑衣,身材瘦高,面孔更是吓人,因为他的脸上原是眼睛的部位竟然只剩下了二个黑黝的窟窿。
而他的衣服根本没有袖子,原因是他也没有手臂。
看到这么一个和鬼差不多的人,小豹子就算有颗豹子胆也不禁吓得双腿发软,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否则他知道自己的牙齿一定会忍不住的打颤。
那个人一直没有动作,当然小豹子也不敢动,他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手紧抓住“尼克森”的长嘴,就怕它和自己一个忍不住又会被那阵阵呛鼻及浓郁的夹竹桃花香给引得又打出喷嚏来。
僵持了一会,那个长发黑衣人慢慢转身朝着屋内行去,小豹子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虽然不会武可是自小就看多、听多,他明白那个没眼睛,失去双臂的怪物,功夫是多么的吓人,因为就凭他那一身快速,就像打地底冒出来的轻身术已非人类所能办到,如果他还是人的话。
这个人是谁?他又怎会变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