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近郊,一座由太子府秘密经营的茶庄内,气氛凝重。在红月的精心安排下,傅宴终于见到了当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红玉凝。
傅宴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从魏都督处取得的密信账册,声音沉痛而坚定:“殿下,娘娘,家父蒙冤,傅氏满门忠烈却背负污名,皆因魏氏一族构陷!此为魏都督亲笔书信及往来账目,铁证如山!求殿下、娘娘为臣主持公道!”
太子神色严肃地翻阅着证据,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红玉凝则担忧地看向妹妹红月,只见红月眼眶泛红,径直跪倒在姐姐面前,拉住她的衣袖哀求道:“姐姐!如今我已深陷其中,父亲府邸也被严密监视,我若贸然回府,只怕立刻会招来杀身之祸!求姐姐和殿下帮帮我们!现在证据确凿,还有魏都督这个活口证人,正是扳倒太后一党,肃清朝纲的绝佳时机啊!”
红玉凝扶起妹妹,看着她清瘦的脸庞和眼中的决绝,心疼不已。她转向太子,柔声道:“殿下,月儿所言非虚。魏氏外戚专权,太后干预朝政已久,不仅陷害忠良,更对东宫多有掣肘。此次若能借此机会铲除奸佞,于国于民,于殿下稳固储位,都是利大于弊。况且……傅世子一片赤诚,蒙受如此冤屈,实在令人扼腕。”
太子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傅宴坚毅的面庞,红月期盼的眼神,以及太子妃忧虑中带着支持的神情。他深知此举风险极大,一旦失败,可能连东宫都会受到牵连。
但魏氏一党的跋扈他早已忍无可忍,这些铁证更是触目惊心。最终,他深吸一口气,重重一拍桌案:“好!魏氏祸国,天理难容!孤便拼这一次,明日早朝,定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揭穿他们的罪行!”
翌日,金銮殿上,气氛庄严肃穆。
就在朝议接近尾声时,太子突然出列,高举手中证物,朗声道:“父皇!儿臣有本奏!要弹劾太后魏氏及其族兄魏都督,结党营私、构陷忠良、贪墨军饷,致使三年前北境兵败,镇北侯傅擎宇将军蒙冤而死!”
一语惊起千层浪!满朝文武哗然。高坐龙椅的皇帝面色陡沉:“太子!此事关乎国母清誉,证据何在?!”
太子不慌不忙,将傅宴提供的书信、账册一一呈上,并详细陈述了魏都督如何与敌国勾结、泄露军情,又如何将罪责悉数推给傅擎宇的经过。
证据链清晰完整,矛头直指魏氏一族。
皇帝越看脸色越是铁青,尤其是看到那些涉及军饷贪墨和通敌的密信时,气得浑身发抖:“传魏都督!不,给朕把那个逆贼押上来!”
早已被太子亲兵控制住的魏都督被押上殿。
在铁证和太子的厉声质问下,加之想到自己已被控制,不得不实话实说,他对自己和太后、魏贵妃的罪行供认不讳。
“好!好一个魏家!好一个母仪天下的太后!”皇帝勃然大怒,当场下旨:“魏贵妃蛇蝎心肠,参与构陷,即刻褫夺封号,打入冷宫!魏都督罪大恶极,明日午时,菜市口凌迟处死!太后……太后魏氏,管教族人不严,干预朝政,即日起移居慈宁宫,非诏不得出,终身吃斋念佛,为国祈福,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魏氏一族,顷刻间大厦倾覆。
傅宴跪在殿外,听到宣判结果,热泪盈眶,朝着北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父亲!母亲!你们的冤屈,今日终于洗清了!”
事后,皇帝感念傅家忠烈,下旨为傅擎宇平反昭雪,恢复其南安侯爵位,由傅宴承袭。然而,傅宴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他叩谢皇恩后,恳切陈情:“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然臣弟傅淮时来替臣尽孝,守护宗祠,此爵位理应由他继承。臣愿投身军旅,从基层做起,凭自身本事挣取军功,保卫疆土,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皇帝闻言,对傅宴更是赞赏有加,准其所奏,封傅淮时新的南安侯,而傅宴则被特许加入北境边军,从小校做起。
傅宴将此事告知了红月,红月激动地抱住他,“太好了,你不是逃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