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有气无力地回答,“是。”
“那天蔺云清半夜发烧急诊,我带他去医院,我手上钱不够,所以从他的卡里取了六千块交了医药费,他也是知情的。”
“这种情况也犯法吗?”
他脑子都快成烧成浆糊了,还要疲于应对警察的盘问。
“你是否要求过蔺云清把这六百二十万赠与给你?”
程澈否认,“这六百二十万从始至终都在蔺云清名下,他也没有赠与给我,我只是从卡里取出了六千块给他交医药费,我这里还有医院的收费单据。”
警察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程澈烧得体温越来越高,在听到警察询问说:“你和蔺云清之间是否存在恋爱关系时?”彻底想吐了。
“谁说我跟他之间有恋爱的关系?”程澈猛得站起,拍着桌子说:“这个问题恶不恶心?”
前面再多关于六百二十万的不断盘问,程澈尽管身体很不舒服,但也愿意配合回答。
但是这个问题真的让他彻头彻尾地感到恶心。
“是不是夏英说的?”
警察没有回答程澈的反问,严厉道:“注意你的态度!”
程澈气得想吐,脑袋都是晕的,夏英这一招真的让他恶心。
“我什么态度?”
蔺家人还想他怎么样?
明明那笔钱是他自己的,因为死了一次,所以钱留在儿子账户里,唯一取出来还是为了给儿子交住院费,结果还要被夏英和蔺家的人污蔑举报,造谣他和儿子有恋爱关系,太恶心了,程澈光想到这句话胃里都翻江倒海地想吐。
警察刚想再问什么,询问室门口传来两下敲门声,其中一名警察走出去。
不消多会,整场询问戛然而止地结束,程澈平安无事地离开。
他头昏脑胀地走出派出所,还因为刚才那个问题感到作呕,一抬眼就看见郁松站在不远处。
“你怎么在这?”程澈看人都有点重影了,郁松走过来扶住他,“你发烧了。”
“嗯,等会去药店买两片药。”程澈没有推开郁松,他烧得浑身没力气了。
程澈还想再问郁松怎么在这,自己莫名其妙被喊走调查,又莫名其妙被放出来,直到他听到另一个声音,“我让司机送你们去医院吧。”
程澈一看,“郑先生?”
他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郑世明出手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快被放出来了。
蔺海涛和夏英很明显没打算轻易放过他,甚至那么令人作呕的理由都能编出来。
郁松扶着程澈说:“你发烧很严重。”
“流感是这样。”程澈脑袋昏昏沉沉,意识到蔺家人能编出这种理由,云清肯定也会有麻烦,着急地询问:“你知道云清在哪吗?”
听到这个问题,郁松神情一滞,冷淡说:“不知道。”
“你手机借我用下,我给云清打个电话。”他要确定云清现在没事。
郑世明见他们俩有话说,主动退开,“我去车上等你们。”
郁松没把手机给他,强压着怒气问:“你为什么现在还要联系他?”
“你被带走调查就是因为他家,你到现在都不清楚吗?”
程澈太阳穴突突跳着,头疼得厉害,“我清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先把手机给我,我要确认云清没事。”
郁松再也受不了了,“蔺云清,蔺云清,你到现在脑子想得还是蔺云清,就算蔺云清把你害到这个地步,你还想着蔺云清有没有事?你看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我如果不去找郑世明,你就算在警局病死,蔺云清都不知道!”
程澈张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郁松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情绪,这些日子他已经受够程澈对他的冷淡,以及程澈对蔺云清超乎寻常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