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棣臻单膝跪地,甲胄相撞发出清越之音,
"
儿臣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去往了通州,现在通州数万大军被儿臣掌控,已在城内扎营,只等儿臣一声令下。
"
"
父皇若有半点损伤,"
林棣臻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像出鞘的刀,
"
儿臣定将叛军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
他抬手示意,陈平立刻带着二十几名玄甲卫上前,盾牌合拢如铜墙,将众人视线挡得严丝合缝。
殿内空气凝固如冰。
林棣风忽然感觉掌心黏腻,低头一看,竟是刚才被流箭划伤的伤口在渗血。
"
十三弟也别装模作样了,我们可不会主动伤害父皇的,你最好还是顾全大局一些。
"
林棣琮的声音混着嘴角的血污,黏腻得令人不适。
他左手扣住父皇右肩,右手长剑横在对方颈动脉处,剑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
你看这丹陛之下,可不全是你的人吧。
若父皇此刻血溅当场,你猜天下人会只说我们几个是弑君者?"
九皇子林棣风蜷缩在廊柱后,指尖拨弄着腰间的鎏金算盘————
这是他惯常的小动作,每逢算计便会下意识拨弄算珠。
此刻算珠碰撞声混着噼里啪啦的木头燃烧声,倒像是催命的梆子。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他以往的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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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弟现在手握重兵,自然可以不在乎那些虚名。
可那些跟着您从北境还有通州来的将领……他们一家老小还要指望他们生活呢。
"
这话如毒蛇般缠住林棣臻的心脏。
他余光扫过队列里的赵继宗、韩文昭等人,见三晋刀盾兵的统领正低头擦拭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人的小儿子上个月听说才刚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