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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抬头时,皇子已掀帘而出。
夜风卷着砂砾扑进大帐,二十步外禁卫军正在给战马卸下铁网头罩,金属碰撞声混着漠北特有的苍凉号子。
韩文昭突然发现,每张铁网内侧居然都烙着小小的"
臻"
字。
…………
接下来几天,大军行进出奇的顺利。
三位副将再没搞小动作,每日按规矩汇报军情。
只是夜深人静时,总能看到他们在营火旁磨刀——赵继宗把佩刀擦得能照见人影,周广德数箭矢数得格外仔细,韩文昭让给每匹战马都多加了些豆料。
等到第四日黎明,北境边关的烽火台终于遥遥在望。
林棣臻脱下沾满沙尘的斗篷,换上监军制式的玄铁鳞甲。
三位副将相视一眼,并马上前,抱拳动作整齐得像量过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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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请命为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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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继宗嗓门震得旗杆上的乌鸦惊飞。
周广德摘下弓箭试了试风向:"
末将愿带人清扫外围游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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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昭抚摸着躁动的战马:"
末将的关西儿郎已备好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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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棣臻望着他们铠甲上反光的晨露,忽然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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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三位将军——"
他故意拖长语调,看着三人瞬间绷紧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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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定计划各司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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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身体陡然一松,当皇子转身走向瞭望台后,落在最后的韩文昭才敢朝地上啐了口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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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这位十三殿下见了血,还能不能摆弄那些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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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外,依稀能看见瓦剌大营。
第一缕阳光正刺破瓦剌大营的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