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温、挽、月!”
他抓起弯刀,目眦欲裂地冲向后门,马厩里追风的空栏刺痛了他的眼。
依拉勒死死攥住断裂的缰绳,粗砺麻绳磨破掌心也浑然不觉。
“裴照——!”
暴怒的嘶吼惊飞檐下猎鹰,男人翻身上马时婚服广袖被疾风撕开裂口。
东宫朱漆大门被弯刀劈出火星,侍卫们惊恐地看着三王爷像头发怒的雪狼撞进庭院。
“该死的裴照!把本王的王妃交出来!”
太子裴照正在院中练武,月白锦袍被晨露浸出淡淡水痕。
白玉似的指尖捏着长剑,抬眸时露出不解的目光:“三弟这是做什么?”
话音刚落,森冷刀锋已抵住咽喉。
“昨夜她跨的火盆时,你碰了她,说!是不是你把她带走的!”
依拉勒的手背暴起青筋,刀尖挑开太子腰间的白玉环,将白玉环抢夺过来。
“这脏东西。。。”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温挽月蜷在锦被里的模样,猝不及防刺进脑海。
那时她睫毛上还沾着情动的泪,却固执地不看他。
“这是月儿的,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
“你把她还给本王!”
依拉勒将白玉环系在腰间,旋即拔出弯刀架在裴照脖颈。
裴照颈侧青筋在刀锋下微微跳动。
他如玉的指尖摩挲着剑柄螭纹,忽地轻笑:“三弟这兴师动众的,原来是找孤要人来了?”
“怎么,月儿不见了?”
依拉勒见他眼中满是得意和幸灾乐祸,握着刀柄的手剧烈地颤抖:
“昨夜子时她还在本王榻上。。。”
男人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蓝瞳死死盯着发愣的裴照。
“今晨人就不见了,整个王庭除了东宫还有谁会和本王作对,你将本王的王妃——”
“三弟慎言。”裴照只是愣了一瞬,便抬剑挑开弯刀,月白锦袍掠过石阶上的黄沙。
他眼神晦暗,眼中的担忧被掩盖得很好。
“当你强掳她到身边时,可曾想过汉家女儿骨子里的烈性?”
剑尖忽地指向西面高墙,“你将她困在西炎,可她的灵魂一直在寒国。”